汀泗桥战役纪念馆观后感(汀泗桥战役贺胜桥战役)
2022-10-26 23:4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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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北有赵州桥,南有汀泗桥。”汀泗桥位于鄂南咸宁,始建于南宋,桥东群山叠嶂,桥西湖泊密布,地形险要,是兵家必争之地,后因北伐汀泗桥一战而蜚声海内外,成为“中国历史文化名镇”、国家级爱国主义教育基地、红色旅游点。 名垂青史的北伐经典战役为什么发生在这个“湖北南大门”?当年带领叶挺独立团攀山过岭、悄无声息地迂回到敌后阵地的当地农民到底是谁?吴佩孚是否到达过汀泗桥亲自督阵?北伐军第七军、第八军是否参加过汀泗桥战役?笔者边寻边访,一路记录,一路沉思,穿越在历史与现实的烟云中。 今天,汀泗桥静静地横卧在汀泗河上,潺潺的河流诉说着昔日那悲壮而光辉的岁月……
魏家塘打响第一枪
1926年7月9日,蒋介石就职北伐军总司令,誓师北伐。北伐军有8个军10万余人,右翼由第一、二、三、六军组成,从广东进入江西、福建;左翼由第四军十师、十二师、叶挺独立团,第七军,八军组成,从广东出发,进入湖南、湖北。 北伐军在两湖战场的主要对手是吴佩孚。吴佩孚在军阀战争中拼杀半生,创造过不少军事奇迹,自称“百战之雄”。他苦心经营的汨罗江防线被北伐军攻破后,决定在鄂南的汀泗桥、咸宁、柏墩一线组织防御,阻止北伐军向北推进。汀泗桥素有天险之称,东面高山耸立,且南、北、西三面当时均为大水包围,粤汉铁路经过此处铁桥贯通南北。翻开《四邑公堤志》,当年的水文记录赫然在目:“1926年秋,长江洪水暴涨,江水由赤矶山决口,丰水塘、蔡家店、茅烛花、九湾卢4处共溃口1585米,江水倒灌金水流域,武昌、咸宁、嘉鱼、蒲圻4县淹没。汀泗桥除了塔垴山等高处外,其余田畴一片汪洋。西南岸到东北岸,只有连接东街、西街的石拱桥和西北边京广线铁路桥可以通过。” 北伐军取得汨罗江大捷后,陆续占领了岳州、通城、羊楼司等重要城镇。吴佩孚心急如焚,令其部将宋大霈、董政国收集残部万余人,以宋任指挥,据守汀泗桥;令其武汉方面陈嘉谟部万余兵力南下驰援;并亲率其精锐部队陈德麟、刘玉春所部昼夜兼程南下。 当时,中共湖北省委特派员漆昌元、刘子谷等来到蒲圻(今赤壁)发动组织群众支持北伐。他们从蒲圻籍的黄埔军校生邱壁山、刘凤鸣那里得知北伐军进军路线和战事进展顺利的情况后,立即加紧了迎接北伐大军的准备工作以及对北洋军阀士兵的宣传、瓦解工作。8月24日上午,北伐军唐生智部在蒲圻人民的一片欢呼声中,浩浩荡荡地开进了这座古城。沿途都有农协设立的茶水站,给士兵送水、送饭,还组织运输队,为部队送子弹、抬伤员、当向导、提供情报。 一时间,驻湘溃敌乘坐火车后撤,直系主力向南挺进,准备与入鄂北伐军决战。第四军的当务之急是先于敌人占领蒲圻的中伙铺车站,截断粤汉铁路,扼住溃敌退路。然而这确实是个艰巨的任务,受领任务的部队必须在30个小时之内强行军100多里,翻越三座高山和两条河流,在行军途中还可能与溃敌相遇或被南下的直系部队主力咬住。 “哪个部队愿意担任抢占中伙铺的任务?”在军事会议上,第四军代理军长陈可钰一连问了三遍,手下将领面呈苦色,无人作声。最后,陈可钰只好把希望寄托在叶挺身上。叶挺不说二话,当即接受任务。来自两广和湖南的战士善于爬山,加上经过反复拉练,叶挺独立团将士练就了飞毛腿的本领,他们急行军,出通城,过崇阳,于25日拂晓到达汀泗桥南15公里的中伙铺火车站,在附近隐蔽起来。 中伙铺火车站的铁路工人告知叶挺独立团,有一列兵车正从蒲圻开往汀泗桥,马上就到中伙铺。叶挺立即命令独立团第二营沿火车站散开,形成包围状,其他营相机行事。这列火车载着向汀泗桥撤退之敌—湖北暂编第三师孙建业部第二团官兵,刚驶入中伙铺火车站,即被叶挺独立团截住。经过1个多小时激战,敌第二团被完全解除武装,敌团长李精明(一说李金门)、营长邹化高等军官20多人和士兵300多人成了俘虏。叶挺独立团由此一举切断了湘敌北撤的通道。 8月25日晚,吴佩孚率嫡系部队到达汉口,一下车,迎上来的湖北督军陈嘉谟便告之汩罗江防线全部被南军突破了,他们正向鄂南方面奔来……吴佩孚万万没有料到局面竟恶化到如此地步!回首1921年4月,吴佩孚曾据守汀泗桥,湖南军阀赵恒惕率湘军数万进攻,受创败退,吴佩孚大获全胜,名声大振。因而此番吴佩孚想凭借天险,重演故伎。他连夜在督署召开军事会议,摆出了准备拼命的架势,拟死守汀泗桥。 为取得战场的主动权,北伐军决定集结第四、七、八军协同攻坚,主攻任务交给第四军。8月26日黎明,北伐军各部按作战计划,向汀泗桥进击。其中,第四军分3路向汀泗桥挺进:第一路从蒲圻的中伙铺出发,沿铁路两旁向汀泗桥挺进,以十二师三十五团为先锋,叶挺独立团、炮兵营及师部相随;第二路以十二师三十六团一营为前卫,从石坑渡向梅董、张兴国方向前进;第三路以十师三十团为先锋,二十九团为中锋,二十八团及炮兵营为后备队在二十九团后三里相随,从峡山冲出发,向骆岗亭挺进。 当日上午10时半,担任前卫的北伐军四军十二师三十五团一营,率先到达汀泗铁路桥南2公里处的魏家塘,在附近的高槠山、八丁山与北洋军交火,打响了汀泗桥战役第一枪。这两座山是北洋军的前哨,此处部署了约两个连的警戒部队。 三十五团一营是加强营。经过几次冲锋,敌人两个连的警戒部队退到汀泗铁路桥北。三十五团一营相继占领了高槠山、八丁山、永家山、王家林山,以及铁路桥南几百米处的马家山。敌人的大炮被三十五团的炮火击坏,便在桥北用3挺机关枪向桥南扫射。北伐军三十五团从铁路桥往北连续3次冲锋,均被敌人击退,三十五团前卫营伤亡过半。 没多久,叶挺独立团和四军军部赶到魏家塘。因阵地较小,四军只派三十五团正面进攻,将兵力部署在汀泗桥河南岸铁路以及铁路西边的龚孙雷、王宝铁、嘴上张、宝塔张高地上,其余在高槠山、八丁山、永家山、王家林山和马家山一带休整。这也是为了麻痹敌人作的考虑。 北洋军在铁路桥上架设了铁丝网,退到桥北的敌人集中火力把大桥封锁起来。当日下午,敌第一军官团团长刘维黄抽出1/5兵力组成奋勇队,用强大的炮火作掩护,往铁路桥南冲来。北伐军十二师三十五团抵挡不住,往后退却。驻在魏家塘四军军部受到严重威胁,军部急调叶挺独立团投入战斗。 驻在军部右后侧的叶挺独立团二营营长许继慎,接到叶挺“即刻上前驰援军部”的命令后,振臂一呼:“跟我上!”战士们绕过军部往北冲锋,在敌军突击队后面发起进攻。猛烈的枪声使正在往南冲的敌军突击队阵脚大乱,敌第一军官团这1000多人是大刀队和手枪队,没有枪托和刺刀,双方肉搏时,手枪失去了作用,死伤过半,其余溃退到铁路桥北。
血染汀泗河
吴佩孚的部队又称北洋军、北洋兵;北伐军又称北伐兵、国民革命军、国军。咸宁当地农民不知道这些名称,笔者寻访时他们称从南方往北方打的叫南兵,称从北方往南方打的叫北兵,说汀泗桥战役是南兵打北兵。 住在汀泗桥镇竹长街47号的冯老太太,出生于1919年。言及北伐的岁月,老人记忆犹新:“南兵(北伐军)来了,我们小孩跟着大人拍巴掌:欢迎!欢迎!我们那个时候就知道,穿灰色衣服的是好兵、是南兵,他们子弹围在腰上。” 1926年8月26日10时30分,北伐军第四军十二师三十六团从聂家港进入汀泗桥东张兴国一带,抢占高地。炮打对面的猪血铺后山敌阵地,然后以间歇火力网压住敌人凶焰,伺机突击。 连日急行军,官兵疲劳饥渴。三十六团辎重队队副黄和春率领队员将全团行李、伙食担迅速搬运到达,并赶快做饭。饭后,团部派出几个熟悉水性的士兵,到汀泗河秘密侦察河水深度。经过了解,北洋军已将船只掳过北岸,并在汀泗河上游浅水处及河心插上尖刀和竹签,于是三十六团来到上游石头嘴浅水处过河。三十六团二营营长率部向塔垴山冲锋数次,敌军居高临下,用机关枪疯狂向我军扫射。尖刀连疏散队形,侦察敌人阵地配备情况,待增援部队到来。 26日凌晨4时,北伐军第十师所属的二十八、二十九、三十团从峡山冲启程,经周家湾、张家桥,来到汀泗桥骆家塆。十师3个团赶到张兴国后,十二师三十六团则西移阵地,将原阵地交给三十团。二十九团、二十八团向汀泗桥东南展开,占领艾岭徐后山(后夷为平地)高地。在形成对敌军阵地半月形包围后,郭恩演炮兵营成扇形散开,向塔垴山轰击。 26日上午,四军代理军长陈可钰、党代表廖乾吾带领十师、十二师师长亲临汀泗桥南的前线侦查地形,只见地势险要、河水泛滥,心中有些焦急。当时,四军主力没有集中,与七军、八军也未取得联系。三十六团团长黄琪翔说,我军士气旺盛而装备不良,勇于进攻而不善于防御;而敌人的情形完全相反,如果不迅速、彻底改变战局,吴佩孚援军明天到后,我军就陷于被动。他建议不惜任何牺牲,全线夜袭,突破敌人高地,挽救危局。独立团团长叶挺主张速战速决,建议绕道古塘角,抄袭敌后。 陈可钰十分赞许,决定8月27日凌晨2时为总攻时间。命令十二师为左翼队,三十五团从铁路西侧用机枪、大炮进攻铁路桥北,将大部敌人吸引到铁路附近,择机冲过桥北;三十六团向细洋旗垅、红花院、石拱桥、竹厂街一带涉水,正面进攻塔垴山;二师为右翼队,三十团向竹厂街至现汀泗桥小学一带涉水,进攻塔垴山;二十九团向现汀泗桥镇林业站、马垴岭、猪血铺一带涉水,进攻塔垴山;叶挺独立团绕到塔垴山北坡,从敌后冲上塔垴山;二十八团从张兴国迂回到尖山寺、山窝廖、朱家湾火车站、万安春一带,截断敌人退路。 26日下午,三十六团、三十团、二十九团从塔垴山西南、正南、东南3个方向涉水冲锋,因敌人居高临下疯狂扫射,北伐军死伤30多人,30团团长戴载受伤。三十五团1个营在铁路桥上冲锋多次,都未冲过。他们在北桥头与敌人展开肉搏之时,桥附近的敌军穷凶极恶地向桥上开枪开炮,肉搏双方无一生还,汀泗河一时被鲜血染红。 当晚,视野仅及咫尺。三十五团故意将马灯挂在汀泗桥火车站西边铁海坡树上,吸引汀泗河对面的北洋兵朝茫茫树林中放枪,耗其子弹。晚上8时,根据北伐军四军十二师师长张发奎的命令,三十六团一、二营渡水偷袭塔垴山敌人中央阵地,被敌发觉,遭到密集火力扫射,死伤几十人。官兵们在枪林弹雨中,隐蔽前进,不予还击。与此同时,十师三十团、二十团也趁黑夜急速逼进敌人阵地塔垴东边山脚下,遇敌一枪不发,只用剌刀。 当晚12时,十二师三十六团三营、一营部分战士先后涉过200米宽的汀泗河,秘密潜伏在塔垴山下水边。27日凌晨1点多,十二师三十六团三营营长欧震、一营营长兼团侦察队队长梁秉枢带领60多名战士,趁夜色掩护坐上汀泗河顺流而下的十几只小木筏,从火车站一带铁路边向北岸抢渡。在接近对岸时遭到敌人机枪扫射,梁秉枢受伤,1个排长和部分战士被洪水冲走而牺牲。四军炮营立即开火支援先遣将士。第二轮渡河开始时,敌人机枪又响起来。北伐军4发榴弹飞向对岸塔垴山上,在敌群中爆炸,敌人机枪立即哑了。接着连续发射,敌军被炸得东躲西窜。 居住在汀泗桥镇东正街36号的董永今老人出生于1923年,虽然汀泗桥战役打响时他尚年幼,但他从小就听附近的老人讲过这场著名的战役。他告诉笔者,汀泗桥镇镇东是一片起伏连绵的山岗,其中最高的一座山名叫塔垴山,叶挺独立团曾同吴佩孚的北兵激战的阵地就在这片山岗之上。董永今回忆说,当年淹了水,因为打仗许多人都跑了,一个没跑的王姓邻居曾多次跟他讲:“当年街上淹水一尺多深,被打败的北兵用装煤油的大铁桶垫在水中、上面铺着木板,一边踩着木板向后撤,一边扳动扳机,胡乱地往背后放枪。”
攀山过岭的夜袭
1926年8月27日凌晨2时,叶挺独立团来到塔垴山北坡肖家街后山窝。与此同时,十师二十八团在汀泗桥镇古塘村尖山寺、山窝廖,朱家湾火车站、背底万布防,截断吴军退路。 不少史书记载,北伐军在汀泗桥之战正面强攻不下的情况下,由当地一位农民带路绕道塔垴山后面,最后前后夹击而取胜。这个带路的农民是谁?社会上流传着多种说法:或是北伐军中一位汀泗桥籍的连长,或是汀泗桥街上一位搬运工人,或是汀泗桥附近一位姓江的个子不高的农民,或是咸宁县籍农民,或是附近蒲圻籍农民……莫衷一是。 鄂南文史学者陈大银曾对汀泗桥、贺胜桥两桥决战的地方作过深入调查研究,对北伐军带路农民之事进行了反复考察、核实,他认为汪远福是汀泗桥之战中为北伐军带路的农民。 汪远福,祖籍蒲圻,出生于1901年,解放前已去世。早年,他在汀泗桥彭碑、赤岗、古塘角一带走村串户理发,对那一带道路比较熟。当年叶挺率领独立团到达汀泗桥的时候,已经有数千人牺牲。叶挺非常清楚要想从正面突破吴佩孚位于汀泗桥北塔垴山上的主阵地已不可能,于是安排几个先遣人员到汀泗桥南对面山脚下去请农民带路。当年8月16日,先遣人员从魏家塘东跨铁路,往东南行10多里,来到梅家,想从当地农民那里打听一条路绕过敌军防线。这个时候,汪远福在梅家刚给村民剃完头。 面对先遣人员的询问,一听是给兵带路,在场的人都吞吞吐吐,最后指着汪远福说:“他是港北面的,对汀泗桥的情况熟,就请他带你们去吧!”汪远福也怕“惹麻烦”,在硬着头皮答应给北伐军带路时,要梅家的乡亲对此事保密。 双方约定傍晚出发。天渐渐黑了,叶挺独立团战士一进村,汪远福就放下理发工具,在前面带路。他们经过四甲王、袁家,跨过篾箍桥,出聂家港,穿过丝茅窝,从在舒阚对门山往西南方向进山。带着叶挺独立团沿着米埠垅上坡后,汪远福用手指着前面的山间小路说:“笔直上去是古塘角,那就是塔垴山的后方,你们自己上去吧。” 说完,汪远福转身就准备跑,却被叶挺叫住了。汪远福心头一紧,但没想到叶挺对他说:“我们也不要你上去了,再上去就危险了,子弹不长眼睛。给你两块银元,算作酬劳。再给你一张条子,证明你带路有功,如果我们胜利了,将来到北伐军来给你记功。”汪远福心中的石头落了地,迅速朝原路返回…… 汪远福并不愿意有更多人知道自己给北伐军带路的事,偏偏在返回的路上又遇到了熟人成夕义。成夕义发现汪远福是在给兵带路,就详细地问了起来。汪远福把成夕义拉到了一旁,用地方话讲了经过,并叮嘱他千万不要声张。而这个秘密一守就是近50年。直到1972年,成夕义才将这件事告知他人。 当然,当年给北伐军带路的农民并不止一个,叶挺独立团就请了多位农民带路。第四军独立团参谋长周士第曾回忆说:“叶挺在一个村子里找到了几个农民,调查地形道路。”第四军十二师三十六团参谋长李汉魂后来回忆,三十六团也有当地“土人”带路。 当时,叶挺独立团一下坡,就到了肖家街后山窝,即塔垴山北坡。至此,叶挺独立团共绕道40里。1926年8月27日凌晨2时,叶挺独立团冲向塔垴山北肖家街后山窝。塔垴山守敌除了少数值班的外,大部分在睡觉,有的还以为是援兵到了。就在这时,十二师师长张发奎的传令兵发射穿越高空的信号弹。刹时间,秘密潜伏在汀泗铁路桥东洋旗垅、红花院、石拱桥、竹厂街一线山脚的三十六团,竹厂街口至汀泗桥小学一带的三十团,以及汀泗桥镇林业站、马垴岭、猪血铺一带的二十九团将士,纷纷冲向塔垴山。 敌人不知道北伐军从什么地方打进来,乱作一团。双方激战至27日凌晨6时30分,塔垴山主阵地和北面的米埠陈、米埠万、米埠雷、石鼓岭一带被北伐军占领。残敌跑上铁路,向北面的咸宁城溃逃。而看见信号弹后的四军炮营立即摧毁了敌人的护桥工事,十二师三十五团机枪连集中扫射铁路桥上的障碍物。扼守桥北毛眼角高地的敌人纷纷丢盔弃甲。 27日早上7时许,三十五团得知我军占领塔垴山后,在炮火掩护下组成4路纵队强行通过铁路桥,打击驻守在铁路西侧的敌人。敌人被迫向东进入铁路,往咸宁方向溃退。当日9时,吴佩孚苦心经营的金汤之阵土崩瓦解,汀泗桥战役结束。这时,北伐军四军司令部从魏家塘移至汀泗桥东街竹厂街附近,同时命令叶挺独立团、三十五团追击向咸宁城溃逃之敌。 今天,在位于赤岗村石嘴山脚下的东正街,笔者顺利地找到一栋欧式的二层砖混楼房,这就是叶挺独立团指挥部旧址。这栋砖混楼房平面呈正方形,边长12.6米,面阔三间,整体结构保持完整。当年汀泗桥战役打响时,叶挺独立团主力部队就驻扎在此。在当年的北伐军驻地赤岗村,可以看到一口古井。时至今日,古井依旧清澈见底。当地人介绍说,这口井为当时的北伐战士提供了大量清洁的水源。 1917年5月出生的汀泗桥镇古塘村一组高赵自然村村民高贤德曾回忆说,北洋军住进高赵七天七夜(即1926年8月21日至27日),霸占包括他家在内8户人家的住房、被服、大米和菜肴,被赶出家的人们只得住在茅厕里或野外。笔者在鄂南地区采访期间,听到当地一首流传至今的相关民谣:“北风刮起大雪飘,如今世道太糟糕;军阀混战无宁日,苛捐杂税多如毛,穷苦百姓受煎熬。叫声情姐莫心焦,北伐大军出发了。参加工会与农会,打倒军阀和土豪,北伐成功乐逍遥。” 相反,北伐军战士目的明确,士气高昂,不虐待俘虏。十二师三十六团参谋长李汉魂回忆,北伐军善待俘虏,放下武器的不予追究,允许领取路费回家,伤病员也给予包扎或送野战医院治疗。 27日上午11时,独立团占领了咸宁城。叶挺进入敌司令部时,电话铃还在响,电话是贺胜桥驻敌打来的,说吴佩孚已到贺胜桥。叶挺立即放下听筒,令部队全部出城,把全团布置在咸宁东北文笔山一带高地,准备迎击吴佩孚的援兵。同时,张发奎派三十五团到咸宁协同独立团设防。 吴佩孚亲率增援部队从武昌赶到贺胜桥督战,准备踞城顽抗,却无法阻止北伐军前进的脚步。30日12时,北伐军全部占领贺胜桥。至此,打开了通向武汉的大门。31日,北伐大军兵临武昌城下。 汀泗桥战役,共歼敌千余人,俘敌军官157人、士兵2296人。同时,北伐军牺牲将士134人,其中军官5名、战士129人。这129名战士中大多是四军十师三十六团、三十五团的官兵,多为广西、广东、湖南人。鄂南人民将这134名北伐将士的遗骨安葬在汀泗桥的马家山(又名西山、铁海坡)上。据湖北科技学院历史系教授丁一分析:“直接参与攻打汀泗桥的北伐军,仅有第四军的第十师陈铭枢部、第十二师张发奎部和叶挺独立团。独立团开始隶属第四军军部,入鄂后已划归第十二师指挥。有的史书上说汀泗桥战役是由第四、第七、第八军共同参加的,是不正确的。当时,虽然沿粤汉路跟进的还有第一军第二师和第八军第三师第十五团,但这些部队到达汀泗桥时,战斗早已胜利结束。不过,随后的贺胜桥战役中,第七军倒是参加了。” 而今,远眺昔日硝烟弥漫的北伐汀泗桥战役主战场—塔垴山、碉堡、战壕、猫耳洞依稀可见。当地在大力发展经济的同时,也在积极保护和宣扬红色文化,让更多的人们铭记这段历史。
来源人民网-中国共产党新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