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早上六点多,发现阳台上的莕菜开了一朵小小的花,旁边还有很多花苞在等待着今天的太阳,植物志上说莕菜的开花时间是每天早上9点到12点,昨天救下来的这朵花是不是着急着向我表示感谢呢!
自从儿子到了海亮学校上学以后,每次去接送儿子,我都喜欢在校园里逛一逛,看看这里的绿化,找找这里的植物,也许会有新发现。而行政大楼前这满池的莕菜无疑是我最感兴趣的植物。
说到莕菜可能比较陌生,这是中国植物志上出现的名字。但是如果说到荇菜,大家就知道了。《诗经》首篇《国风·周南·关雎》中的有:“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不过那些读了很多年诗的人,估计有很多是没有见过荇菜的。
荇菜(Nymphoides peltata)属于睡菜科荇菜属多年生水生草本植物;“莕菜”(Nymphoides peltatum)只能说是它的别称了,李时珍《本草纲目》中说,因其“叶颇似杏”而得名。
荇菜的叶片呈卵圆形,上表面亮绿,下表面带紫,基部心形,浮于水面,全缘,有不明显的掌状叶脉,特别是那些叶子还没有完全张开的时候,小小的卷曲在一起,就像一个婴儿的小拳头。荇菜的叶子与睡莲属(Nymphaea)的叶片形状比较相似,因此其属名Nymphoides即表示“像睡莲的”的意思。
《诗经》中描述,荇菜被窈窕淑女涉水采摘,可见采摘荇菜之难。之前来到校园的时候,很想近距离去拍水中的荇菜,可惜池水比较高,漫住了旁边的台阶,而荇菜则开在水中央,无法近前。今天来了以后发现水变浅了,原来被水漫住的台阶都露了出来,真是提供了极大的便利,可以直接来到荇菜旁边观察它们。
水面上的荇菜开得特别好,满满的一片金黄色,这些花一朵朵金黄色,挺立在水中,有五个花瓣,花冠裂片中央的部分质地稍厚,不透明,边缘部分稍稍透明,边上有很细的条裂齿,就像给这花镶了一圈流苏花边。微微有风吹来,金黄色的小花连着花梗,随风摇曳,仿佛杜甫《曲江对雨》诗中:“林花著雨燕脂落,水荇牵风翠带长。” 情景再现。虽然已经是下午,但是花依然开得非常精神,丝毫没有要谢了的意思。
其实我第一次来学校的时候,花并没有开得这么多,水面上漂浮的荇菜形成了很优雅的弧度,感觉很规整。是什么力量让这些花可以长成这样呢。这个水面这么小,应该没有人去修剪。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我。今天来学校的时候,发现水池边堆了很大一堆刚刚清理掉的荇菜,我呆在它们旁边的时候,似乎听到了那些金黄色的花儿微弱的喘气声。
这真是一个极好的机会,可以让我全方位的观察。这些荇菜的茎圆柱形,密生褐色斑点,多分枝,也多节,节上生有白白的小芽,有些已经长得很长了,简直像老公公的胡须。这应该是荇菜在水下得以繁盛生长的武器,用这些根就可以让自己在水中到处生长了。我拿了一个袋子,装了一些有根的枝叶回家。它们很快就回报我,今天早上早早就开出了花。
我一边拍照片,一边和旁边的清洁工人聊天,想要解决我的困惑。原来这些花在种植的时候,水下的盆栽就摆成了这样流线型,但是水面上依然需要时常注意清理一下,这些岸边打捞上来的荇菜就是那些长得不听话的。
荇菜虽然每朵花开放的时间很短,但全株多花,整个花期长达4个多月,而且荇菜还是水环境的标识物,荇菜所居,清水缭绕;污秽之地,荇菜无痕。人们常用“高洁”二字形容它,真是一个寓意美丽的水生观赏植物,开在校园里,真是气质相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