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是最彻底的奢华——访诗人舒羽和舒羽咖啡(2011-09-0316:28:06)
黑色是最彻底的奢华
——访诗人舒羽和舒羽咖啡
记者：李 华
低调的奢华
“黑色是彻底的奢华，就像沉默是最深的呼喊。”走进舒羽咖啡，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这句话。我相信这未必是诗人舒羽众多诗歌中最好的句子，但很多人却记住了它。黑色，咖啡，我不禁若有所思起来。
约好采访时间，地点是位于拱宸桥头的舒羽咖啡馆，结果出现了一点小插曲，舒羽因事延迟。电话那端一连好几个对不起，诚恳的歉意亲切的像邻家姐妹一样如在左右，让我不好意思起来。都说舒羽是亲和的，的确，我从她的声音里感知到了一个诗人的真诚与真实。于是，在等待的时间里，我从一杯特调的“舒羽咖啡”开始，走近了“舒羽”，用眼睛和嗅觉读到了一种诗意而低调的奢华，开启了一段一个人的诗意之旅——
洁净的吧台，略带昏黄的灯光，闪烁着幽光的咖啡壶。爱尔兰风笛的空灵在空中缭绕，伴着咖啡神秘的氤氲之气，有一种醇厚浓香袅袅散开，弥漫着些许娴静，而心早已被沉醉，被这一切深深裹围。很自然的，你能听见咖啡粉在水中沸腾和燃烧的声音，而后，浓黑的液体汩汩流出，像一尾鱼在自由的涧溪里歌唱。舒羽，在或不在这里，她都在这里。是的，你仿佛能看见一个优雅的女子穿梭其间，处处留下她诗化的侧影。就这样，一切存在以影像的形式充盈着一个探访者的内心。闻香识女人，嗯，我想这就是舒羽咖啡，也是舒羽生活。
虚度光阴吧
“让我们一起来，虚度光阴吧！”正当我沉思于海报上的这句话时，女主人到了。她并不是那一个遥远的被传奇了的女子，无论眼前聚集多少闪光灯的炫彩和欣赏者的崇拜，她一直平静的在那里，踩着她独有的步调，写她的诗，摆弄着早已刻入了她生命的文字，那里充满了她的欢乐、悲伤和沉思。可以说，她自己就是一首低调的诗，在散淡处奢华地绽放。于是，我们的交谈就从这句话开始。
“‘让我们一起来，虚度光阴吧’这句话我很喜欢。你为什么把它放到舒羽咖啡里，初衷是什么？”我摊开笔记本，问。
舒羽浅笑，暖暖的：“这是两个诗人朋友智慧的结晶，简直妙不可言，作为这项礼物的受惠者，我只能心悦诚服，欣然接受。《老子》说‘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孔子说‘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叔本华指出了‘积极的虚无’，我们有感于万物的生死幻灭，有感于时间的客观存在与持续流逝，有感于生命的蓬勃与虚度的实质，我想这个“虚度”所蕴籍的更多的是一种哲思，是古意今用，是在世界本质的认识之上对虚无意义的一种新的构建。从中，我们也可以体味出一种飘逸、洒脱的人文气质，当然更多的。的确，诗歌的阅读是需要做一些准备的，因为它是更为凝练的语言，交织着很多意象、隐喻，有内在特殊的节奏，也就是说假如读者要进入诗句的内核是需要具备一些前提的，读者群当然更为细分和小众。而随笔就不同了，虽然都源于生活，但它离生活原有的形态更近，琐碎散漫，因此更易达成共鸣。”保持微笑是舒羽一以贯之的态度，她让你感到她在说的一切都是你所知晓的，“很简单的，我给你举个例子。诗歌和随笔就好比两杯不同方式调制而出的咖啡，随笔就是用意式咖啡机做出来的咖啡Espresso，从注入咖啡豆开始，在高温状态下通过一整套严密的机械化运作直接出来一杯浓郁的咖啡，其中同时保留着咖啡豆本身的物质性与咖啡灵魂的气息，他是一个职业演说家的现场演讲，你在听见他的同时能看见他的客观存在，衣着、语音、籍贯，他是可触摸的，真实性很强，而且他可以统一每一次的演讲内容。
假如用虹吸壶做出来的咖啡就全然不同了，它只给你灵魂，也跟吧师的水平有直接的关系。吧师会先将豆子磨成粉，然后置入一个由两个玻璃球组成的摩卡壶中，以沸腾的水快速地穿过咖啡粉，在45秒钟内完成咖啡精华的萃取，相比之下它将不再携带更多的咖啡豆的物质形态，而只是纯粹的灵魂。像一记闪电，像一段华彩，像一道灵感，像一首诗歌。又因为其搅拌的时机和火候的把握等都因人而异，也就说除了咖啡豆种类本身的个性外同时还纳入了人的个性……”
在如此传神的叙述中，液态的咖啡变得十分立体，我不禁要问，“舒羽，你会做咖啡吗？”舒羽又笑：“我会啊，那就是‘舒羽咖啡’喽。是我与咖啡师一起经过几次取舍后达成的一种口味，用三种咖啡豆调成，在一个黄金比例内，是我心目中的‘黑色奢华’。朋友来的时候，不亦乐乎的时候，得意忘形的时候，我可能会献丑一番。”
研磨时光，研磨灵魂，生命才会浸酿出更浓郁的馨香，这，才是生活的真味。请为一杯咖啡，让路。
本色与角色
从舒羽的个人资料中得知，舒羽学习音乐和播音主持，04年从浙江电视台辞职后开始创业，自09年写诗一直到今天，经常听文化圈内的人谈起舒羽的才华均不无惊叹：有说她是刚刚冒出来的，但起点十分高的一位诗人；也有人说舒羽的出现和确立已经成为了中国诗坛的一个现象，其清丽又不失深度的诗风为诗坛注入了一股鲜活的生气。据了解，由作家出版社出版的《舒羽诗集》在面市半年后的今天已经面临着再版印刷的需求，而今年除了计划中的新作随笔集外舒羽的诗集也即将在台湾出版，这位杭州诗人、作家正在以她独有的步伐和速度进入到更多读者的心中。抛开公众心目中的舒羽，我只想问一个最简单的问题：“舒羽这个名字很诗意，有什么寓意？周莉与舒羽哪一个更重要？以及对恋爱和婚姻的看法？”
她回答:“舒羽是笔名，我的本名叫周莉。我曾在《舒羽诗集》的跋文中写到‘我渴望恣意生长，像原野中的一棵树，或是天际中的一只鸟’，这就是‘舒羽’的意思。
周莉是社会角色，舒羽是灵魂本色，周莉和舒羽是两种个体，就像实在与虚无互为印证，周莉与舒羽也是相互依存。有人说我是女强人，也有人称我女诗人，其实我一直在这两者之间寻找一种平衡点，我不认为哪一个单一的称谓就能囊括我的全部，事实上她们组成了一个新的个体，那就是现在你所看到的我，她属于你说的那一个真实的、恋爱和婚姻的、生活的个体，一个不断在创立中渴望突破，在突破中感受自我的新的个体，一个分裂后的统一。创办文化公司或开咖啡馆，这些只是我的工作，而有可能进入生命的我想是写作。”
我想，如果说周莉是火，那么舒羽就是水；如果说周莉是江海，那么舒羽就是清泉；如果说周莉是交响乐，那么舒羽就是小提琴独奏。周莉是激昂的，舒羽是舒缓的，周莉是干练的，舒羽是沉静的。这两个人一快一慢，胶着中前行，她，在这两者之间寻找平衡。
抛去尘世的纷繁，卸去职场的干练，用隽写秀美文字的手，煮一杯舒羽特调。忙碌的疲惫束之高阁，约三五好友于庭下，抚琴听风，谈诗论道，风雅相随，双唇与杯唇触碰的刹那，灵魂的香浓，在鼻翼间轻舞飞扬。而眼前这个女子，一半在阳光下妩媚的绽放，一半在思想里低调的奢华。她们相生相成，于是，我们看到了周莉的鲜活，又看到了舒羽的沉静。不能不说，这是一个奇女子，一个创造了奇迹的美丽女子。
舒羽诗歌赏鉴：
《身世告白》
我来自树叶婆娑的华彩
来自七弦琴彻断的瞬间
来自抛书空对一枝梅的凝视
来自姓氏荒芜的族谱
我来
来回应你穷极一生的呐喊
来成全你步履沉重依然行行复行行的意义
来拥抱你要的永恒和虚无要的虚无
《指挥》
我不能否认我对他背影的向往
当一个人的寂静
成为能够与众人分享的表演
如同一个意象 一支歌
一边书写一边被自己的身体朗读着
“而且没有人会说我是疯子”
这疯子这样说
世上最美的舞蹈是“无我”
他足以炫耀
乐音在乐手们的眼睛里
而眼睛的线牵于他的掌心
有时缕缕分明 如水的衣裳
有时缓缓蠕动 似不安的触角
有时又拧成一团 像愤怒的风暴
掷向远方
这线条的暴发户 声音的上帝
一把一把挥霍着灵动的光芒 黑夜中钻石在飞扬
又似虔诚的渔夫 摊开又合拢的网
“那流动的手掌 难道真的握住过什么”
人群散去后 他这样想
人物简介：
诗人舒羽，生于七十年代末，曾习音乐和电视，曾经担任过电视主持、编导，后创办文化公司，2011年在杭州拱宸桥边创办了“舒羽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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