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同祥唢呐百鸟朝凤原版(任同祥唢呐独奏一枝花)

2022-11-08 01:20:59 0

任同祥唢呐百鸟朝凤原版(任同祥唢呐独奏一枝花)

济宁当代有两大文艺名人,人称北有乔羽,南有任同祥。前者定居北京,后者定居上海。 任同祥是我国名扬四海的唢呐演奏家,籍贯嘉祥县人。唢呐让他出了大名,他又把唢呐艺术推向了世界,他是中国当代唯一获得过两枚世界金奖奖牌的人。 堪称绝技的艺术品位,确立了任同祥的传奇人生。在他的身旁,经常围绕着求学者、研究者,当然也不乏猎奇者。然而,人们至今对他是怎样走向成功之路,又是怎样把唢呐玩得平中有奇,以及那些近乎气功健身的吹奏绝招儿,始终觉着是个“谜”。 他的被发现,也挺传奇。一九五三年正月十五,月亮分外圆的日子。26岁的任同祥突然接到一个通知,让他到嘉祥县文化馆参加唢呐比赛。“比赛”本是满刺激的字眼,任同祥却不以为然。他8岁自学鼓乐,12岁学吹唢呐,20岁便成为当地令人刮目相看的唢呐高手。到县里比赛,还不是把里攥的差使?比赛完毕,他正准备往回走,组织者一把揪住他,你不能走,再到地区参加比赛!接着,再到济南,到华东六省一市,到北京,乖乖!一个又一个的“再”字,把个任同祥弄得稀里糊涂,激动不已。他一路吹下去,不但连连得奖,还被文化部作为难得的人才,安排定居上海。至此,他的唢呐生涯开始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

民间艺人登上大雅之堂。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太始料未及。人生命运的芳草地在哪里?往往就在你做梦也想不到的地方。直到睌年,任同祥回忆这段经历时还说:咱一个会吹点唢呐的庄稼人,从没想到过会这般风光。 更风光的好事紧追着他。刚定居上海不久,国家又派他去罗马尼亚布加勒斯特参加第四届世界青年联欢节。任同祥说:“那时,我心里真有些打怯,土喇叭跑到外国去,咋个比法?文化部的头就稳我的心说:‘这玩艺,老外也不一定能弄出个豆来,你吹到茄地里去也不要紧。’好,那我去吧,在四五十个国家的选手和主办国观众面前,我上去就吹自己的拿手活《百鸟朝凤》。说也是,鸟音天下都一样,根本就不用翻译,听得观众张嘴瞪眼着了谜。本来规定不许鼓掌,谁知我一收尾,掌声就像雷阵雨盖过来。这一次,咱一举夺了个金牌。”1954年,任同祥又随中国艺术团出访缅甸。“缅甸是个唢呐窝,可谓好手如云。在仰光大金塔广场演出时,吴奴总理亲临观看。广场上人山人海,树叉上、汽车上都是人。这回更得吹《百鸣朝凤》,因为我打听到缅甸有尊鸟为神的风俗,咱就吹他神叫的声音。刚吹完,扮演孙悟空的李少春就跳上台和我咬耳朵,说吴奴总理让再吹一遍,听一遍不过瘾。演出结束,吴奴总理就给我和李少春各挂了一个真金的金牌。第二天报纸上就大篇报道,全缅甸轰动。”

任同祥从此一支唢呐闯天下,出访过大半个地球上的40多个国家和地区,为祖国赢得了一个又一个荣誉。耐人寻味的是,在出演的40多个国家和地区里,最受欢迎的演奏曲目,还是《百鸟朝凤》。 《百鸟朝凤》为任同祥换来了巨大荣誉,也使他承受了难以启齿的尴尬。任先生诙谐地说:“这样一来,在人们的心目中,我任同祥就只会演奏一个《百鸟朝凤》。” 其实,他的作品非常丰厚。国内外一些出版公司早已争先为他的《一枝花》、《山村来了售货员》、《抬花轿》、《一江风》《拷红》等20多部作品出版了唱片专辑和学术专著。台湾摇篮唱片公司在为任同祥专门制作的《大师集》里,称他的演奏艺术在每部作品里都充满了近乎魔术般的绝招。 在任同祥长达半个世纪的唢呐生涯里,最具戏剧色彩的岁月当属“文化大革命”时期。他不但没尝过被打倒的滋味,反而成为各派政治力量争夺的“香馍馍”。他出身贫苦,没有历史问题可抓。更主要的是“最新指示”一下达,各派都要请他吹喇叭以壮声势。他对唢呐饱含深情,唢呐在关键时刻又保护了他。 任同祥从不向人们谈起他的爱情。任同祥的妻子,也是嘉祥人,与他生有三男二女,而后离他而去。在相当开放的大上海,他又生活工作在文艺圈里,按说他不应该独守空房十几年,但他却从来没有再寻伴侣的意思,形影不离的只是他的唢呐。每当笔者与他说起家庭生活时,烟瘾不大的他,总是摸摸索索地拿出一支烟,大口大口地吸起来。是啊,有谁能理解他晚年生活的缺憾是何种滋味呢?

任同祥唢呐艺术后继无人,成了他的一大心病。他的循环换气法,循环换气弹舌吹、反双吐、正双吐、快速演奏 法,特别是他的单吐音与双吐音之间的混合过渡音,在中国唢呐界堪称一绝。子女们随他学习多年,折腾来折腾去,都改攻西洋乐器去了,对此,任老一直耿耿于怀。全国各大文艺团体和解放军各大军区、二炮文工团也都先后派人师从于任同祥,最长的竟花费了六年时间,仍然没有把绝技学到手。为了便于教学,任同祥还专门著书立说,详解绝技之奥秘,然而,到任同祥辞世至今,仍没有人得以真传。 绝技难传,难传的谜底到底在哪里?尽管我给他拍摄了一部电视片《唢呐大师任同祥》,中央电视台播出并获奖。但我也没有涉及到这个问题。只是到大师的最后一次回故乡,当聊到授徒这个话题时,他略带无奈的谈话,让我至今回忆起来,可能有助于我们对上述问题的回答。他说:艺术之绝,不全凭技术。可能绝在功夫之外的东西。比如我与唢呐,它开始是我吃饭讨饭的家伙,那时没人说它是艺术,得好听,就有人用你,你才能有饭吃。我做梦都琢磨,怎么吹得妙,吹得绝,还得不伤人。中国旧社会的唢呐艺人,大部份都吹得吐血累死。我的演奏被专家们认为具有气功疗法,这个地方被称为〝一绝〞。他说了很多,就两条让我记忆清晰,一,唢呐的功夫在唢呐之外;二,唢呐的绝招出于不经意的又执著的千锤百炼之中。此两条怎解?望顺着这个思路再琢磨下去。但是,我得有话再先,所谓〝绝活〞,大都是空前〝绝〞后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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