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桃煎蜜浮酥柰花(樱桃煎是什么吃的)
《樱桃煎》
含桃丹更圜,轻质触必碎。
外看千粒珠,中藏半泓水。
何人弄好手?万颗捣虚脆。
印成花钿薄,染作水澌紫。
北果非不多,此味良独美。
——杨万里
最近周围的人都嚷嚷着要吃车厘子,但是贫穷让我住嘴……
恰好最近在追的《知否》里,有个听起来十分诱人的“樱桃煎”。所以,今天来跟大家聊聊——,顺便也帮大家分清楚车厘子和樱桃。
宋朝有樱桃吗?《知否》剧组靠谱吗?
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们得先知道我国是啥时候开始种樱桃的。我们常见樱桃包括中国樱桃和欧洲甜樱桃,前者个头稍小,颜色较浅;后者个头较大,颜色较深。所以从个头来看,欧洲甜樱桃被叫做是”大樱桃“。
车厘子是欧洲甜樱桃的品种之一,名字则源于“”的音译。但随着栽培技术的改良,很多品种的中国樱桃的外观和味道已经和欧洲甜樱桃相差无几。
我们种植“大樱桃”是近代才开始的事情,但是我国种植“樱桃”却有多年的历史,是个底蕴特别深厚的吃货大国。“天子以雏尝黍,羞以含桃先荐寝庙。”——《礼记·月令》
宋朝自然是有樱桃的,且洛阳的樱桃最是有名。“樱桃,洛中、南都者最胜,其实熟时深红色、谓之朱樱;紫色皮里有细黄点者,谓之紫樱,味最珍贵。又有正黄色者,谓之蜡樱;小红者,谓之樱珠,味皆不及。”——宋《图经本草》
但樱桃不好保存,所以机智的宋代劳动人民就想出了一个好办法——把樱桃“煎”一下。“又有托小盘卖干果子,乃旋炒银杏、栗子、河北鹅梨……乌李、李子旋、樱桃煎、西京雪梨……”——北宋《东京梦华录》
樱桃咋煎哪?用油吗?
宋朝流行吃“樱桃煎”,但这个“煎”字跟“油煎”半点儿关系都没有,跟“饯”关系倒挺大。对,“蜜饯”的“饯”。《山家清供》中就记载了“樱桃煎”的做法:“要之其法,不过煮以梅水,去核,捣印为饼,而加以白糖耳。”
陈老师的靠谱翻译:制作樱桃煎的法门是这样的:把樱桃用水煮一煮,煮软了再去掉核,把果肉捣好放入有图案的模具里压成小饼,最后加上白糖就好了。无独有偶,爱吃猪肉的苏东坡老大爷在《老饕赋》里也写了一笔“烂樱之蜜煎”的制法。
以一句“接天莲叶无穷碧”登上语文课本的杨万里,专门写诗赞美了樱桃煎:樱桃煎含桃丹更圜,轻质触必碎。外看千粒珠,中藏半泓水。何人弄好手?万颗捣虚脆。印成花钿薄,染作水澌紫。北果非不多,此味良独美。这位可是樱桃的狂热爱好者,不仅写了《樱桃煎》,还写了《樱桃》和《樱桃花》,每一页都写着“樱桃全身都是宝”。他还将樱桃煎与冰牵了红线,诗里“水澌”就是冰融化的意思——
樱桃果肉被细细得捣成花钿那样薄的小饼,浸没在半融的冰水中,晕开了透亮的紫红色,最后再撒上白糖或是淋上蜂蜜。整个夏天都是冰冰凉凉酸酸甜甜。
除了煎,樱桃还有啥“古”吃法?古代食客思维广,华夏吃货欢乐多。就连《本草纲目》,偶尔也是可以客串一下食谱的:“盐藏蜜煎皆可食,或同蜜捣作糕食,唐人以酪荐食之。”
佛系诗人王维遇到樱桃,也成了好口腹之欲的凡人。敕赐百官樱桃诗芙蓉阙下会千官,紫禁朱樱出上阑。才是寝园春荐后,非关御苑鸟衔残。归鞍竞带青丝笼,中使频倾赤玉盘。饱食不须愁内热,大官还有蔗浆寒。不单是要吃樱桃,还要浇上甘蔗汁熬制的甜浆来吃,一热一寒,互补养生。同在大唐为官,韩偓也爱这么吃,不过不是为了养生,是为了好看。
“蔗浆自透银杯冷,朱实相辉玉碗红。”陈老师的真诚点评:银杯里的冰镇甘蔗甜浆漾开纹路;边上的玉碗与红色樱桃交相辉映。这配色,这构图,如果韩偓可以穿越到今天,妥妥的美食博主。接下来,我们回到唐人的经典吃法——【酪樱桃】。
将月的新鲜樱桃摘下来洗净,辅以与酸奶冻十分相似的鲜奶酪,尚觉得有些酸,于是又浇上了琥珀色的冰镇甘蔗甜浆。“金盘乳酪齿流冰”“醍醐渍透冰浆寒”
最后,祝大家早日实现【樱桃自由】。
参考文献《礼记·月令》、《宋朝人的吃喝》、《食在宋朝》
本文转自:微信公众号“梗在喉”返回搜狐,查看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