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津江战役志愿军重大伤亡(临津江被轰炸两天的5个师)

2022-10-24 15:49:54 0

临津江战役志愿军重大伤亡(临津江被轰炸两天的5个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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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1年4月,我们在临津江岸边的高地上挖掘战壕。在这里设置阵地是为了更好地观测江对岸的高地。情报显示,我们的当面之敌为志愿军第63军,该军下辖第187、第188、第189师,总兵力达28000多人。中国士兵都是战场上的伪装大师。虽然知道他们肯定就在附近,但是皇家炮兵军官驾驶的轻型校射机在空中根本找不到他们的踪迹。中国士兵往往昼伏夜出。后来我军推测,中国军队的阵地应该在位于江北约20英里的地方,这意味着中国军队如果要发起进攻,就不得不在夜幕掩护下马不停蹄地连续行军20千米,然后再渡过临津江。众所周知,当时中国军队正策划发起一次大规模的春季攻势,企图将联合国军击退到汉城以南,把战线恢复到冬季以前的态势。

1951年春在临津江附近指挥交通的宪兵(帝国战争博物馆BF10243号)

我们连配属给皇家阿尔斯特来复枪营的B排在南岸驻防没多长时间就渡江占领了195高地。最初我们使用的是日据时期印制的地图。这个高地在图上的标高有好几个版本,有的是194,还有的是196,但是后来在美军工兵测绘的地图上,该高地的标高就是195了,所以我们就一直称之为195高地。皇家阿尔斯特来复枪营很快就被调入预备队,替换他们的是隶属第29旅的比利时首都营。比利时人接手了皇家阿尔斯特来复枪营精心构筑的工事。皇家阿尔斯特来复枪营和第29旅的另外2个营不同,该营设置的铁丝网地带纵深很浅,他们自信凭借坚固的工事足以迟滞敌军的任何进攻。

我们占领了195高地,并在A连和C连尖刀排之间开设了观察所。与此同时,右翼的美军第3步兵师正向铁原方向发起猛烈攻势,因而前线形成了一个凸出部分。自北向南汹涌奔流的临津江把我们和美军第3师分隔开来。近几周,附近朝鲜平民的活动越来越少。很显然,中国军队已经后撤,与我们脱离了接触,不过这种情况不会持续太长时间。

4月15日,我军展开了一系列有限的行动。当时我们A排开进至一处夜间阵地,同时B排则于5点开始行动。我们被告知可能会派一支远程巡逻队渡过临津江,不过很显然能够调入这支巡逻队的应该只有A排,他们刚刚从诺森伯兰燧发枪营借来了4辆通用步兵车。每辆步兵车都将运载迫击炮和50发高爆杀伤弹,随以皇家诺森伯兰燧发枪营营长名字命名的“福斯特特遣队”行动。我连连长费希尔·霍克少校(当时他刚刚从日本伤愈归队)及随行人员乘坐另外一辆步兵车一起行动。

福斯特特遣队的兵力包括皇家诺森伯兰燧发枪营的1个连、国王第8皇家爱尔兰轻骑兵团的1个百夫长坦克连和我们迫击炮连A排。渡过临津江的行动进展得很不顺利,车辆不断陷入泥泞中,很难找到适合拖曳火炮的车辆行进的土路。这些车主要运载迫击炮的弹药。路的两边都是稻田,宽度根本不够车辆行进。各个村庄之间只由狭窄的小路相连,这种路只能通行牛车。特遣队开始实施大范围的侦察行动,渡江以后在距江北12000码的地区徘徊。

尽管此前夜间巡逻队曾经多次差点遭遇敌人,可A排还是报告没有发现敌人,A排只向一处疑似敌军阵地的地点实施了炮击。和我连连长同乘一车行动的还有第29旅战术指挥部的人员。

B排则在7点乘坐6辆车离开永备工事。我们走的这条路虽然路面相对坚实,但也不怎么好走。我们为部分迫击炮挖掘了工事并进行了伪装。14点30分我们奉命返回出发前所在的阵地。在临津江附近我们没有发现任何敌人,但当时中国军队的春季攻势已经迫在眉睫。由于连所属3个排部署得比较分散,因此一旦交战我们根本无法集中3个排的火力同时对敌方阵地实施射击。每个排都在各自所属营的作战地域内,它们各自昼间和夜间阵地的位置也是独立的。弹药都堆放在各排的阵地上,而炮兵连指挥所则有装载着补充弹药的汽车,随时准备为一线部队补充。

我们打算用通用步兵车(装有布伦机枪)拖曳迫击炮,但结果仍不尽如人意。路面软烂不堪,步兵车很容易陷入泥沼。连长在一个渡口找到了一辆百夫长坦克,然后就试着用这辆坦克运载一名射击观察员,以及迫击炮、座钣和50发杀伤弹。我不知道这个试验成功与否,但是后来再也没有人做过类似的事情。以坦克的宽度,根本不存在适合其通行的道路。从皇家阿尔斯特来复枪营借来的少量牛津式履带运兵车被认为是理想的迫击炮拖车,该车性能优越而且运载能力很强。每辆车可以装载100发炮弹外加一个迫击炮班的4名炮手。要是还在诺顿兵营时就给炮兵连配备这种牛津式运兵车该有多好。但是当时连4.2英寸迫击炮都处在试用阶段,也没有谁能未卜先知,预料到在朝鲜可能遇到的这些问题。

为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炮兵连的编制做了微调。副连长兼炮术官沃特菲尔德上尉因非战争原因去了日本的医院,因此炮兵连必须重新调整编制。A排排长沃特斯上尉接任炮术官,鲍威尔中尉担任A排排长,而拉克斯中尉担任发射阵地指挥官。威斯柏上尉作为C排唯一的军官随格洛斯特营行动,艾斯丘二级准尉担任炮阵地军官。连长决定每门迫击炮都要有一名士官指挥,所以士官必须掌握新的指挥任务。霍克斯中士和威蒂中士成为A排的指挥官。另外还有几个B排的通信兵和我一起在观察所执勤:通信军士长里德、我的同伴通信兵劳里和达斯提·米勒。皇家炮兵技术助理也被派到观察所。我们的技术助理是一等兵兰比和麦考利夫。

1951年4月,临津江畔,第45野战炮兵团第176炮兵连的一门25磅炮

4月21日,在观察所我注意到自己的左后方采取了一些行动。一群皇家工兵乘坐着冲锋舟过了河,其中还有少量的燧发枪手。他们过河侦察的目的是弄清北岸不远处为什么会冒出大量浓烟。我听到敌军那边传来一阵“噼噼啪啪”的声音,显然敌人突然出现在燧发枪营阵地前的低矮山脊中。战斗持续时间不长,很快双方就脱离了接触,从我的角度能看到这场战斗的一角。当然这不是好莱坞的电影,而是真枪实弹的战斗。燧发枪营开始请求3英寸迫击炮的支援,而遭到炮击的敌军阵地上燃起重重浓烟。燧发枪营在烟雾的掩护下乘坐冲锋舟匆匆撤退。

中国军队有可能已经在山脊上看到了我们的行动,所以他们偶尔开始向我军撤退部队射击。虽然我们在195高地上的秘密观察所里,但是大家都不知道战斗的全貌。我们知道的是,敌军距离临津江的阵地比我们预想的更近。我想炮兵连官兵都希望在经过数月转战后,能在这个新的阵地上踏实地待上一段时间。第170连跟随第29旅在11月里四处奔波,光来回穿越三八线就有三次。我作为B排观察所的一员,要长期待在高地上,所以我希望为期两周的轮换制度能持续下去。经过伪装的观察所设置在195高地,迫击炮被安放在我们右后方的一片平坦的沙地中,毗邻临津江北岸。我们报出目标坐标后,炮弹会从我们头上飞过去。希望这些炮弹里不会有哪一发“下网”。

还需指出的是,1951年,虽说要为赴朝作战的第29旅提供最好的装备,但是由于库存不足,只能用比较过时的替代品顶替,事实上第29旅也不过是一架庞大战争机器中的一个小齿轮。第29旅归索尔少将的美军第3步兵师指挥。美军和韩军在150英里的战线上总部署了14个师。第29旅虽然兵力较少,只有3个营和保障兵种,但是也负责了8英里长的战线。

4月22日(周日),我们这些待在山头上的士兵已经预感到我军将会发动一次进攻。自从加入炮兵连以来,我先后经历了防御战和撤退行动。情报显示,在我部右翼第8集团军当面战线敌军的活动越发频繁,同时敌军炮兵也越发活跃起来,这样的情形在之前是很少见的。一名被俘的中国军队炮兵军官和他手下的测绘队员供称,中国军队将要发动春季攻势。中国和朝鲜军队组成的联军企图在联合国军当面发动攻势,再次夺取汉城并乘胜南下,中朝方面还打算在9天后的5月1日(周二)在汉城庆祝劳动节。我如果提前知道这个情报的话,可能会更加担心。

全旅所据守的阵地横跨在一条古道之上,这是朝鲜自古以来从北向南用兵的必经之路。现在我们得知接下来肯定要经受考验了。根据第27旅那边传来的小道消息,在离我们东边大概25英里的地方已经爆发了激烈的战斗,但是我却没有被牵扯进去,因为我对这种小道消息嗤之以鼻,认为它跟自己没关系。总的来说,军官们肯定会知道更多有关全局的信息,而像我这样的小兵一般来说只会关心眼前发生的事情。常言道:“好的士兵绝不会向后看。”当时我就从不关注阵地之外发生了什么。当然,在相邻地带发生的战火接下来会蔓延到我们这里,然后是两翼,但是我首先要关心的是自己要执行的任务。在现代军事环境下,由于卫星的出现大大改善了通信条件,士兵们能够更清楚地了解周边的战场环境。今天的步兵和前沿的作战人员都会佩戴耳机和麦克风,这些东西可以帮助他们与上级指挥人员进行实时联络。在1951年只有配备必要设备的军人——主要是军官、通信兵和指挥所的人员——才能够和上下级保持联络,不论是排、连、团、旅还是师级指挥机关。使用分配给B排的频率,我可以和营通信网沟通,同样A排和C排也有各自的呼号。

伍尔维奇军营内停放的相对完好的中国军队的山炮,即“临津江炮”

在观察所,我如果发现有敌人,就要向射击观察员(FOO)报告,由他决定是否开火。如果决定在敌人接近之前将其消灭,观察员就要一边用望远镜监视敌人的行动一边下令,比如说“排射击目标”,这就意味着要有4门迫击炮准备射击。我要重复射击观察员的命令,并且在迫击炮兵准备就绪后向他汇报。射击观察员会计算射击目标地域的坐标,然后向我或者直接向火炮阵地指挥官通报坐标。指挥所的炮兵技术助理则要进行必要的运算,以保证炮兵能够向目标地域准确射击。接下来,炮兵会用迫击炮打一发炮弹进行测距,修正射击方向,然后会各个方向试射,直到炮弹准确落入目标区。接下来全排会根据敌军的规模,用每门炮发射一发或几发炮弹。如果不需要进一步修正,射击观察员会让我发出“消灭目标”的命令。而指挥所的回应是要求“描述目标”。为此我会让射击观察员明确炮兵所使用的弹种。一般目标描述就是类似“开阔地上有10个敌人”这样的话。大概就是这样一套流程。听起来很简单是吗?在书上看起来确实不难,但是如果在近距离亲眼看到敌人步步逼近,更不用说冒着敌人的枪林弹雨的情况下——还有阵阵刺耳的枪炮声——那你肯定会感到肾上腺素分泌激增。

在阵地平安无事的时候,无论是达斯提还是我都会在高地附近翻到山下的炮兵阵地,搞点五加仑水、C口粮、固体燃料或者随便什么东西。扛着五加仑水桶向山头爬几百码还是挺累的,但是不喝水也没有啤酒可喝,后者才是真正男人的饮料。韩国劳工觉得用A型背架背上两个盛满了水的五加仑水桶简直是小菜一碟。相比之下,他们才是真正的男人,而我们不过是黄口孺子。有时候我刚回到观察所,射击观察员就跟我说他忘了告诉我要带一些急需的东西,比如说一些陆军式白纸(就是厕纸)。我会告诉他说“去你的吧,见鬼了”或者类似的话,然后我得扭头再次回到山下,还得祈祷和我头次下山的时候一样,中国人没有注意到我,没有等着我再次出现。

我注意到在这个安静的周日,炮兵连的小伙子们都被连军士长命令去整理炮兵阵地;其他人则去装沙袋,准备把天气转暖后出现的一处水潭拦住作为游泳池。我们在山头上发现大约600码外出现了一小股敌人,我们打了几发炮弹,敌人随即销声匿迹了,除此之外再没有出现别的情况。比利时人一发现敌人的踪影就用机枪狂射一通。很显然中国人出现得越来越频繁。下午时分敌人不断出现,这预示着他们很可能要发动进攻。A排与燧发枪营位于我们左翼后方的阵地上,他们也发现了渡河的敌人并对其实施了炮击。情报显示第8集团军当面战线上的敌人活动越来越频繁,看起来大规模的进攻已迫在眉睫。达斯提在11月就到了前线,所以他的战斗经验比较丰富。他多少能教我些东西。

在这个安静的周日之前,射击观察员让我整理装备,和他一起随步兵巡逻队去观察所以西2.5英里处的梧里洞执行侦察任务。有情报称,根据空中侦察显示,该村驻扎有大量中国士兵。我们爬上一道山脊,在那里用望远镜观察,但没有看到任何中国士兵的踪迹——只有几只喜鹊和流浪狗。回到195高地,我们希望继续这么悠闲地度过夏季时光。阳光逐渐开始明媚起来。我们期待着可以在建好的游泳池里畅游。

1951年5月,在临津江畔被击毁的中国军队的75毫米山炮

22日入夜,我们听到了可怕的军号和哨子声,这是中国人在调动部队行进时发出的信号,而且越来越响。夜幕降临后,我们就进入了临战状态,在接下来的8个小时里一直召唤炮兵不停地开炮。首先,为了守住阵地,我们开始向事先标定好的直瞄射击目标开火。从21点30开始,我们发现在阵地前沿能够看到敌人若隐若现的身影。我们继续向迫击炮阵地通报目标情况。炮击一直持续到23日5点,我们一整夜都在向8个目标开火。与此同时,在炮兵阵地后方,由于渗透进来的中国军队已经近在咫尺,可以战斗的人都准备拿起轻武器直接参与防御战斗。现在阵地的三个方向都传来了嘹亮的军号声,中国军队很可能打算孤立我们所在的这座位于临津江及其支流汉滩江交汇处北岸的高地。

【摘自:《一个英国炮兵眼中的朝鲜战争》吉姆·雅各布斯/著 赵国星/译 世界图书出版有限公司北京分公司 】

图书信息

书 名:一个英国炮兵眼中的朝鲜战争

作 者:吉姆·雅各布斯(著)

译 者:赵国星(译)

出版社:世界图书出版有限公司北京分公司

ISBN:978-7-5192-3324-2

定 价:48.00元

出版时间:2017.9

那些听不到声音的炮弹才会要了你的命——一个英国炮兵亲历的朝鲜战争

内容简介

英国军队在朝鲜战争(1950~1953)中所取得的成绩在很大程度上要仰仗义务兵。这些人如同“中彩”一般脱离了平民生活,接受基础的军事训练之后,其中的一部分人——比如作者吉姆·雅各布斯,就志愿前往海外服兵役。当他们到达目的地后才恍然发现自己陷入了战争泥潭,而其酷烈和危险程度并不亚于第二次世界大战。

从1951年3月到1952年6月,作者都待在一支由170人组成的独立迫击炮连队中,并参与了著名的临津江之战,在前线冲锋陷阵。他没有被俘虏或是被击毙,但很多战友却没有这样幸运。兵役结束后他回到了英国,但几个月后又志愿重返战场,加入了某高炮连。在此期间,他经历了1953年5月爆发的第三次钩子山之战,再次沐浴在最猛烈的战火之中。很有可能他是唯一经历过这两场战斗的义务兵。

在这本举重若轻的战争回忆录中,吉姆平静而生动地叙述了他从参军到训练的经历和感受、在运兵船上度过的时光,还有最重要的——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发生的残酷而可怕的战争。

作者简介

吉姆•雅各布斯1932年生于英国的苏瑟郡,1950年应召入伍,曾两度自愿赴朝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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