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子罗云上官房酒店(知子罗云上半山酒店)

2022-10-27 22:52:57 0

知子罗云上官房酒店(知子罗云上半山酒店)

停留在时光隧道中的知子罗

ZHIZILUO, A VILLAGE STOPS IN THE TIME TUNNEL

罗金合 摄影

七十多年前,位于云南省怒江州兰坪县碧罗雪山东麓的知其位村(今恩棋村),有一对夫妻连续失去两个幼儿。他们收拾起家当,用一个背篓背了,把悲伤关在祖屋。他们翻山越岭到达碧罗雪山另一边的“知子罗”赁木楞房而居。几年间他们喜得一女二子,才又收拾行囊挑起孩子返乡。他们离之而去的——给他们带来子女的吉祥之城“知子罗”——是当年怒江州府及碧江县城所在地,算得上怒江方圆14703平方公里高山峡谷境内最繁盛的所在。可是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草窝,他们要回乡向祖宗报告他们又有了后代子孙!扁担一头的竹筐里,坐着一个两眼炯炯的男孩,伸手向父亲要了一块当地珍贵的平常不会轻易得到的红糖,才肯老老实实地坐着。他手握红糖在父亲的扁担筐里睡着了。他对知子罗最后也是最初的记忆只有那舍不得吃而溶化在小手心里的糖浆……

七十多年后,我沿着盘山路转了一圈又一圈,转到第N个拐角处,一幢建筑风格在当地算得特立独行的“八角楼”突然率先撞入眼帘。我最先看到知子罗城的角度肯定迥异于当年那对夫妻从高高山顶上看到的角度和城貌。我站在去往知子罗城的最后一个拐角处,放眼望去,李白的两句诗突然活现在眼前:“登高壮观天地间,大江茫茫去不还。”再不是一天来沿着怒江边走边看到的,抬头一片天,低头一条线的怒江峡谷了。此时九曲十八弯的怒江尽收眼底,怒江两岸的碧罗雪山山脉和高黎贡山山脉远近的山峦层层叠叠,起起伏伏,无边无际……恍惚间“遥见仙人彩云里,手把芙蓉朝‘碧罗’。”突然间你就明白了,怒江先人为什么会选知子罗小城为怒江州府为行署了。整个知子罗小城就是依山势而建成,原来的四大机关办公用房从山头到山脚依次摆开,中间一条长长的石头台阶通向云间。山脚下比较平缓的空地上雕龙画栋的“八角楼”,是当年新建的图书馆,结果楼建成了,还来不及放进一本书,就成了“弃楼”。先是因为小城地理位置的偏僻陡峡,不再适应怒江全州经济社会的发展;几年后一场连绵不断的暴雨造成县城局部的山体滑坡,有专家断言,知子罗城会很快大面积滑坡,因而导致碧江县城的整体搬迁策划和上报。而新县城的选址迟迟没有定论,为了赶在大滑坡之前安全撤离,1986年9月24日,国务院批准撤销碧江县建制,属地分别划归泸水县和福贡县。一时间车马滚滚,人去楼空城寂,曾集全州文化经济政治为中心的“知子罗”一下子被历史的脚踪抛在身后。新建为图书馆的“八角楼”意外得以留存至今。与当年那些机关的办公室用房一样,都变成寂然不语的建筑,思念着曾经在它身体内进进出出,来来往往的地位高高低低、个子大大小小,身形胖胖瘦瘦、性别男男女女的“人”。“声、形、体、貌”走了,代它们发言的媒介不复存在,多少欢声笑语,多少爱恨情仇,多少沧桑岁月都移地延续,只有它们留下来见证,见证过往,见证现在,见证未来。自此后,一批又一批摄影爱好者来了又走,一撮又一撮背包客去了又来,一茬又一茬本地后生出生了、长大了、外出了,一如当年那些离开的人,没人愿意为它们长久地停留。

罗金合 摄影

那个随着父母归乡的男孩日后长大成人,他长成一个史官,这段历史留在了他的史笔中。老人有没有在他的有生之年回到他的出生地,我无从询问,但我知道他出生地的基因随了他一生。我出发知子罗前曾郑重把他一生的心血——他编纂的史料集和志书认真翻看,知子罗城的基因跟随离去的机关慢慢沉寂在地方志的史笔中……

但知子罗老城旧貌能部分完整保留至今,谁人能说不是因为撤离行动的成全。不难想象移地到六库的怒江州府,几经变换,你已经看不到刚搬迁下来的怒江州府旧貌了,它一直在长高长大变得陌生,长成众城一面。而老城知子罗的历史韵味却越来越足,成为一张后来者了解老怒江、寻访怒江历史的厚重名片——知子罗弃而不废!它只是停留在了时光隧道中。走在老城古朴冷清的台阶上,每一步都能传来历史的回音,苍凉老迈,欲说还休。回忆、凭吊、感伤、缅怀……在怒江人民的集体记忆中,永远有这里的一笔,永不遗忘!

锣锅箐·端午节·母亲树

不过两天时间,两天里所经历的一切,渗漫了多少个平常的日子,总觉得自己空灵空灵的。

当初就为了云南美丽的山水和民俗风情而来。来是来了,却少有机会真正走进原始的山林中,尤其是怒江州兰坪县通甸乡锣锅箐内的“母亲树”,我久闻其名却无缘得见。这次在锣锅箐庆祝“端午情人节”的盛会,给了我梦寐以求的意外之喜。

当晚的星空下,锣锅箐宽敞的情人坝上,我们加入到普米族和彝族的锅庄里,跳到忘记了自己的来处!午夜,才在情侣们多情而悠扬的对歌声中,嗅着青青草地上深夜的气息进入梦乡……

端午节的清晨,我走出洁白的帐篷,泉水边已炊烟袅袅,草地上悠然散着牛马、羊群。我踱去山泉旁洗漱,洗着洗着,洗出一张牧羊女的脸,痴痴对望着,直到伙伴喊我吃早点。早点居然是我向往已久的酥油茶,馨香四溢。据说:普米族的先民是蒙古人的一个支系,远古的普米族也过着游牧生活……

吃过早点,我们就出发进山里去,去寻找美丽而神秘的“母亲树”。

罗金合 摄影

从人群聚集的情人坝转进山里,原始森林的气息呼啸而来。山泉涓涓,古树参天,百鸟啁啾……我一下子就忘情在这山水间,一改往日的腼腆,醉酒般的话多起来。我开始希望能有狼、豺、虎、豹等走近我,我甚至愿意它们毛茸茸的爪子搭在我肩上。我一路渴望着!我需要它们来向我证明,我真的到了最原始的边缘。同行的人善意地笑我的天真少见识。也许真是我的真情流露感染了同行的人,我们明明才相识却好像一直都这样生活在大山里,熟稔而相知。有了这样好的游伴才不枉这样好的风景。

尽管我们拿着村民为我们画的路线草图,路还是走得岔了些。好在人在山中,总会有殊途同归的机会,正在踌躇间,一位披着毡衣的山里老人走过来。

这是一位普米族老人,他正在山里寻找前一天放牧时走失的牛。老人认真地向我们介绍了他们的端午节风俗:他们不包粽子,而是在这一天去山里找草药,然后回来泡酒,人和家畜喝了,就可免去一年的灾病。尤其是青年男女在这个节日里,结伴而去,成双而归。老人也详细地告诉了我们母亲树的方向和路程,他说:“一公里远就是了。”

告别了老人,我们继续踏着树根、乱石、落叶、泉水磕磕绊绊前行。山涧密布着各种互相缠绕交吻的大树,那种与生俱来的生死相依,深深感动了每个人,使我忍不住一再回看人类的生命与爱情。做一株树也是好的,能有这样坚贞的伴侣,又生在这山这水间!山泉沁凉,波光潋滟,我蹲下去撩起水花,恍惚间一抬头,几架相机都对准了我。要知道,为了这次我没带相机,一路都自悔着,有些瞬间实在值得一生去珍存。我多么渴望拥有这些古朴而原始的美在我岁月的影集中,深谢这些初识却不陌生的朋友!可我没说,在这里无言才是最美的境界。

山里随便放倒一棵树,就是搭在山泉上的桥,颤悠悠踏上去既怕又爱。一路回应着小鸟的呼唤,不知走出了多少路,才惊觉山里人的一公里对我来说是太长了些。寻寻觅觅,终于在大山里,在满布的树林中认出了“母亲树”!那一刻我知道了:今天最可自豪和骄傲的是什么!我开始默谢他们没有给我任何标记,像大山外许多旅游点那样,没有破坏这纯然而伟大的美!让我们能以最无愧的心投入到“母亲树”的怀抱里。我们四个人环抱过来的“母亲树”,在她的年轮里,我们该是第几代子孙?“母亲树”等了几世轮回才等到我这远来的游子!多么庆幸我们没有错过,在这深山密林中,一如我们没有错过今天相识的彼此……

雪帮山行纪

兰坪县城每天的第一束阳光是从雪帮山顶峰撒下来的,雄伟的雪帮山挡住了兰坪人的视线。县城的天空就那么有限的一块,想扩展视野,站得离太阳最近,一直是我最大的心愿。

为此,我征询了许多人的意见,没有人支持我。一则因为它4200米的海拔,山顶大部分时间雨雪交加阴晴不定;二则因为我来自东北,尽管我相信自己足够结实,但在山里人看来,我是稻草人般地经不起风吹。可我的坚持是笃定的,就像我坚持从城市来到怒江山区工作一样。

一个礼拜六,单位里新毕业的几个年轻人心血来潮,相约着去爬雪帮山。我等了两年的机会,来得山里云般轻盈。

走出县城,走过村庄,本该近在眼前的雪帮山隐身在浓云密雾中,我们不能辨认正确的路线。

在一个鸟语花香、盆栽般整齐的花簇丛中,我们驻足卸下背包休整,山依然看不真切,却有马儿的鸾铃声隔着树林与薄雾且听且近……赶马人用白族语言很热情地告诉我们方向,并建议我们一路喊着“阿——嗬——嗬”才不至迷失。只要听到“阿嗬嗬”声,山里人都会答应的,顺着声音走过去,便能找到人群。听了同伴的翻译,我的心中溢满温馨。

当我们第三次向一个山里人证实路线时,被问的人说领我们一起走。我们顾不得小憩和喝水,急忙跟上去。山里人对我说:“你最瘦却走得最快。”他居然不跟我说白族话。

“我身上什么都没带,是被照顾者,走不快不行啊。”我自嘲地说。

大家都笑得没有陌生感,雾在慢慢散去……

结伴爬到一个小山坡处,雪帮山顶峰豁然在眼前,我们欢呼起来。山里人细细说了路线,然后干他们自己的活计去了。

罗金合 摄影

“近在眼前,远在天边”正是现在的含义。都累了却抵不住大山的呼唤,我拾起一根棍子当拐杖,跟住队伍。我们放弃迂回的山路,盯住山顶的方向直进,无论遇到什么一律直穿而过!一会密林,一会陡坡,一会花前,一会树下,一路的欢声笑语,感染得枝摇花动。

且停且走的我们,在一片原始树林前又一次失去了山巅。想不到的是,一头扎进凉意森然的原始树林中,就再也走不出去。千年的老树万年的青苔,树枝罅隙间透进的光束中飘着青绿的烟尘,古藤老枝斜刺刺地拦在本就不是路的路中间,每一步都会踩醒千年的梦。小心翼翼望向来路,不期然看见几米高的高山杜鹃树顶上满是蓬蓬勃勃的鲜花,托着粉脸笑向阳光,看呆过去的我实在不懂,诧异的是它们的古老还是它们的艳丽?

时近中午,有风飒然而至。终是穿过了古老的森林,走向阳光。内心其实是不舍的!再穿过一片矮小的树林,向上的路就是由一些薄薄的石片堆砌成的。石片踩在脚下会“哗啦、哗啦”地躲避着发出抗议声,它们已习惯了高高在上!

才一瞬间,我们还没有吃完一罐“阳光早餐”,天就变了脸,大颗大颗的雨点砸下来,气温已明显下降。我们七手八脚收起食物,继续前行。穿过一小丛美丽的针叶林,呈现在眼前的又是一座石堆的山头,山外有山,天外有天,上!

天色变得更加凄迷,雾气满满地罩住我们,围绕着我们盘旋流动……我们成了与世隔绝的一群,同伴的身影朦胧不清,声音也似从遥远处传来,细小而空濛……最是绵软轻柔的云雾触手即散却也推不开一丝缝隙。

征服一座山头,又是一座。不同的是再也没有树木,只在石片间,有着小株小株的生命,倔强地生长着,还开着粉红、明黄的花,让人忍不住要多看几眼,爱从心生。因了它们的坚强,因了它们的美丽,因了它们的无悔。有生命的地方,便有感动!

“快,快点!快点!这里有雪,雪——”很厚的积雪,大家雀跃着跳进雪堆里拥成一团!胜利登顶了——4200米的雪帮山山顶!我们终是站得离天最近,身在云中,穿云而过,驾雾而行。

“阿——嗬——嗬”我站在最高处学着赶马人喊向四面八方。我多么希望远在东北的家人朋友也能听到我的呼唤!

罗金合 摄影

来源:云南政协报

编辑:和鑫丽

审核:和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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