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科体检需要做哪些检查(妇科体检前几天不能同房)
Alexwoo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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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身上有几个部位是很奇特的存在。它们 “天然” 地定义了我们的生理性别,却也成为了一些人性别表达的阻碍;它们对人类的存续至关重要,却并不是关系个人存亡的生命器官;它们能带来极大的愉悦和满足,也可能造成巨大的焦虑和痛苦。它们是我们的性与生殖器官,共同组成一个特别的身体:性身体(sexual body)。 身不由己 这个专栏,要讲述的就是我们与 “性身体” 之间的各种故事。
回国没多久我就赶上公司给员工做体检。这时离我上次做的固定妇科体检快一年。我想正好,应该去,而且多一个人告诉我 “你很健康” 总让我觉得能 zuō 得更心安理得。可我预定时间的时候发现一个问题:国内的体检时间(对我来说)太早了。
作为一个长年三点前不会睡觉的人,我的生物钟不太适应 “正常” 的生活节奏。当然,体检要空腹这件事我知道,没问题啊,我中午来也是可以的,因为那时我刚起。然而体检中心的小护士用令人愉悦的声音说:“请最晚10点半来”。
算了一下,这意味着我必须8点起床。
在失败两次只好重约之后,第三次我终于成功了。这个尝试的后果就是我到达体检中心的时候顶着一张没睡够+低血糖(因为空腹)的臭脸。“I hate everyone”,我盯着前台的护士内心戏很多。
“名字?生日?” 好在护士也有一张生无可恋的脸,让我不那么歉疚。核对完基本信息,她递给我几张纸,“先去验血,然后听导诊的一项一项过,未婚不用做妇科。”
我清醒了一点:“啊?哦不对!我是已婚!”
以前有人告诉过我,在国内,妇科检查只给已婚女性做,但我还是忘了这件事。而且妇科检查是我最关心的一项,因为我几年前查出过 HPV 感染(虽然这其实很常见)。护士无语地瞪着我,在我开始担心是不是得出示什么已婚证明的时候她终于说:“那你资料卡得重新导出。那些都废了。等会。”
∆妇科门口贴的,上面的信息似乎更适合在定体检时间的时候就被告知(但这并没有发生),另外一周不能同房是为什么?怎么都不给理由的?最重要的是,现在还有人用 “同房” 这个词?
几分钟后我拿着新打的表格开始在大厅游荡。抽血、血压、心脏、看眼底、鼻粘膜、口腔、甲状腺、胸透、心电图、CT、核磁、外科。一个多小时后我到了上下腹 B 超。这里分男女诊室。
可能是为了效率,B 超检查每次放两个女人一起进,而且你得露出上身和腹部。于是我解了裤子,掀起上衣,撩上胸罩,平躺在医生和另一个陌生人面前。
感受着这位陌生人的全程注视,还有门口晃悠着探头往里看的人影(可能她们觉得这样做就能快点轮到自己),我庆幸自己穿了衬衣而不是连衣裙或者连身裤之类的东西。神游中我想起和一位朋友说过,“回国后有个奇异的感觉,人们打量你的目光是毫不遮掩的,很直接的从下往上或者从上往下扫描,也并不怕你知道。” 她边笑边点头。
我十几年没在国内生活过,是我太西化了吗?还是换了谁其实对这种场面都会觉得不舒服,只是没其他办法也就 “习惯” 了?
“嗯,我也可以习惯”,我想想小时候去过的公共浴池,看过的奶奶们低垂的奶奶和阿姨们滴水的阴毛,又不是没见过,“但我可能还是会觉得不舒服,” 我想,因为我又不是来洗澡的,而是来体检的。这该是个医疗场所,在我和医生的关系之外,我应该期待点身体隐私吧?
其实我的电量早用完了。很显然我不是一个很 nice 的人,没耐心的时候更糟。有点狼狈的摸到乳腺科后,那里慈眉善目的老姐姐医生很不幸地见证了我的怨气。不过,也不能全怪我。
老姐姐例行的按了会儿我的胸,问:“孩子多大了?”
“ ??没多大”,我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具体多大?”
“负岁。”
“……” 老姐姐看了我一眼,“哦还没孩子是吗?我们是因为有的客人在母乳所以得问。”
“……”
“那想要孩子的话要尽快了啊”,老姐姐转回电脑旁。
“为什么?”
“……” 她又看了我一眼,“因为怕年龄太大了呀。”
“哦,” 我心想你还挺敢,“我倒不是很怕。”
“你丈夫在北京吗?”
“啊?” 我又忘了我 “已婚”,“哦不在。”
“怎么不在呢?”
我有点难以置信地盯着老姐姐的脸,想尽量礼貌地传达一种 “关你屁事” 的情绪。她继续打字,似乎并没收到。
“……因为工作”,瞪也白瞪,算了。
“例假什么时候?”
“上周。”
“几天?”
“就正常。”
“这位小妹妹”,老姐姐终于转头看向我,“我看你不爱说话不爱笑,你这个情绪会影响到你的激素,你看你例假结束了乳房还有点增生就是激素的问题。”
小妹妹!也是好多年没人这么叫我了。“那你刚才还说我年龄大?” 不过我忍住了没问。
“好了,没问题”,她示意我可以起来了,“以后有了孩子之后尽量喂自己的奶。”
“否则喂谁的奶?” 我还是没忍住。
“……” 她哭笑不得的看着我。
“我不是抬杠,我没太明白你的意思。”
“我是说,用母乳喂养!”
∆阴道检查的床,这破旧可怜的样子真是让人很不想上啊
滚出了乳腺科,终于轮到妇科。这次的老姐姐没那么面善了,很像高中的教导处主任。
“床边有垫子拿一个自己垫在床上,脱鞋脱一条裤腿躺上去,脚架起来。” 主任很利索的发出一串指令。
我尽快躺好。“太靠上了下来点”,话毕主任就把我往下拖了拖,随即一个硬邦邦的异物就插了进来,我吓得叫了一声。
“没事额放松放松,”主任语速很快的 “安抚” 了我一下。
异物一会拿出去了,我松了一口气,又一个东西插进来。
“你现在是在测什么?” 我不太适应这个节奏,以前做阴道检查都是医生先告诉我现在要测什么,放什么进来,我会有什么感觉,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宫颈#$%^&c#”,主任依然语速很快。
“啊什么?”
“宫颈抹片。”
“刚才不是抹片吗?那刚才那个是什么?”
“#$^&*@6。”
我放弃了,只专注呼吸放松。
“行没事儿。” 几秒钟后主任说。
“没事?抹片不是得好几天才知道结果吗?怎么这就知道了?”
“哦是看起来都没事回去等结果吧。”
我穿起衣服拿回表格走到门口,“呃”,我看着表格陌生的名字,“这不是我的表格。”
“哦错了错了是这个。下一个!”
彩超和尿检排在所有项目的最后。当我怀着 “胜利就在眼前” 的心情来到彩超门前,可以说有点绝望了。我眼前排着差不多30个女人。
查彩超得憋尿。我得到导诊的指示,坐下开始喝水,一边拿出手机百度这是为什么 —— 反正看起来医生护士是不会回答我这个问题的。
哦,是为了让膀胱充盈起来,超声才能辨认得出子宫。
可问题是按这样的速度,一个小时能排到我就不错了,我要是等不及要上厕所怎么办?我问了导诊。
“那就先去做尿检,再重新回来喝水排队。” 听到这样的答案,我停下了喝水的进度 —— 一定得把握好节奏,把喝酒的专业精神拿出来,一次搞定。
等待的无聊时间里我开始跟女同事吐槽:
∆上下分别来自两位女同事
对本次体检吐槽的内容慢慢转向对妇科体检整体的吐槽。
∆ 另一位女同事
好吧,不是我一个人的体验不太愉快。是我们 “太事儿” 了吗?我转着缺糖的大脑吃力地想。
我并不是想贬毁体检业的工作人员(况且我有家人是做这行的,ta 们可以多忙我也知道),而且体检又不是按摩,没人说就该舒服。但问题是,既然体检这个行业已经商业化链条化,等于是在拥抱市场,那必然不同于传统的医疗体系,或许就应该更多地受制于客人的感受和期待?
那么我和体检医护人员的关系是病人和医生的关系,还是客户和服务提供者的关系?这可是非常不同的权力关系。但我觉得不光是我,体检产业自己也还没弄清楚。
我对医生在专业方面的话语权没有质疑,对医护人员的工作也充满敬畏,正因为此,我对于占据医生之位却并没有展现医生专业度的人拥有的权威,才带有怀疑。当这样一个人告诉我 “你很健康”,我能充分相信吗?我想起那张差点拿错的表格就有点不放心 —— 我之后拿到的体检结果真的准确吗?更不要说我还没搞明白我妇科体检的一半时间都在查什么。然而即使作为医生的水平让人怀疑,这些医生们显然仍然是屋里的老大,而不是 “服务者”,隐私和舒适度不在 ta 们的考虑范围。
∆ 医生和病人当然存在权力差,因为 ta 们(应该)有你没有的专业知识 图片来自弗雷德里克·佩特斯的漫画《蓝色小药丸》
好吧,这个锅也不能医生来背。体检中隐私和舒适度的欠缺是体系的问题,只是通过医生的临床实践正常化了。但比起这个,有一点更让我不适。妇科体检从制度到医生都在巩固一系列异性恋性关系常规:婚后才有性行为,女人早晚得生育(越早越好),而且你的关系对象肯定是异性。这些对体检客人的性生活的假定,绝对又傲慢,不留一点别样情欲模式的空间。
一位海外的拉拉朋友给我讲过一个故事。她有阵子得了细菌性阴道炎。在医院的时候她好心的帮护士排除可能性:“我在上次检查之后没有过插入式性交,所以不可能是性病。” 护士回答:“不一定,之前的精子也可能感染了阴道内部。”
“不”,她尝试用很意味深长的停顿让护士明白些什么,“对我来说,这不可能。” 护士还是没明白。
“她为什么就觉得我的性伴侣一定是男人呢?” 她生气的对我说,“ta 们根本考虑不到这种可能性!万一以后碰上大毛病,我能信任 ta 们的判断吗?”
对多样的性生活和性关系多些了解和接受,对于医疗人员,不是一个价值取向而已,而应该是专业要求的一部分。这一点上,西方社会可能比我们也没进步太多。
而且,嘿,我们的体检还提供免费早餐呢!我发现这件事的时候有点开心。只是等我到了早餐部,已经只剩下米粥了。
“弄完了吗?吃早点了吗?记得吃鸡蛋。” 我妈发来信息。
我当然不能告诉她连咸菜都没了。她肯定一边可怜我一边可高兴找到机会说:“早睡早起!叫你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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