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金医院甲状腺第一刀李勤裕术后图片(瑞金医院甲状腺第一刀怎么预约挂号)
瑞金医院建于1907年,原名广慈医院,是一所集医疗、教学、科研为一体的三级甲等综合性医院,有着百年的深厚底蕴。医院占地面积12万平方米,建筑面积30万平方米,绿化面积4万平方米,核定床位1693张(实际开放2100余张),全院职工3776人,其中医师996余人(正副教授及各类高级科技人员396人)。拥有中国科学院院士陈竺、陈国强,中国工程院院士王振义、陈赛娟、宁光等一大批在国内外享有较高知名度的医学专家,其中王振义院士荣膺2010年度国家最高科学技术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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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佶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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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物 介 绍
严佶祺,男,主任医师,副教授,硕士生导师。上海瑞金医院普外科甲状腺血管外科病区主任。2000年获上海第二医科大学外科学博士学位。2002年赴美国Pittsburgh大学医学中心进修学习。2004年在德意志学术交流基金(DAAD)和“二医大百人计划”的资助下赴德国Hannover医学院进修学习。擅长于肝胆胰良恶性疾病、门脉高压和甲状腺疾病的外科诊治。以第一作者或者通讯作者在国内外学术期刊发表论文70余篇,其中SCI论文16篇,参与编写专著4部。主持、参与多项国家及上海市课题。
采访笔记
“30岁以后不是问自己该不该在这个行业,而是问,怎样在这个行业里做到最好的自己。”他是慢热的,就如这次访问一样,循序渐进,渐入佳境。“虽然出生医生家庭,从小在瑞金长大,但最初的梦想是一个金融家,我对数字有过人的敏感。而现在这种敏感,转移到了这双手,刀客的一双手。”
瑞金医院普外科甲状腺血管外科病区主任,主任医师严佶祺, 擅于各类复杂良恶性病变的甲状腺手术,包括功能性颈淋巴结清扫术,胸骨后甲状腺肿切除,甲亢甲状腺切除,达芬奇机器人技术在甲状腺微创手术中的应用。
他估计,今年甲状腺癌手术将超过3000台,甲状腺手术3700台左右,“已经拦住了许多不该做的手术,有病人来了会发急,手术不给做,药也不给配。我说,做手术的决定容易,手术只有对我有好处,但对你就是过度医疗。病人想想有理,顿时心安理得起来。”
他的刀法师承瑞金医院的外科大家李宏为教授,兼容百家,他说,四十五岁之后,才能悟出刀法中的“道”,能够听到“刀丛中的小诗”。他对学生说,要善于发现顶尖刀客的破绽,“即使最好的手术医生,刀法中总有可以改进之处,要是被你发现了,无异于一次对自己的奖励。”
他去德国进修,惊讶于手术中所有的细节管理,高效,清晰,似乎一切都计划好了,没有太多任由发挥的空间,“在严谨近似刻板的规定动作下,术中绝大多数的风险都是可以控制的,这也许是对病人最大的受益。”
他也做达芬奇手术,他说绝对不是为了做而做,一切要看是否有必要,他坦言,这是战略性的手术,将来人与机器人的合作空间会极其巨大,“外科医生对新科技的运用是终身的挑战,不可以抵触,而就目前来看,达芬奇在某些方面已经超过开放性手术。”他说很庆幸,如果晚生几十年,很可能给智能机器人夺去了饭碗,“忧患意识也好,杞人忧天也好,倒逼着你拼命学,而且一定要把现有的手术做到极致。”
他的枕边是一部《中国历史地理政治十六讲》,我诧异他愿意阅读如此艰涩的著作,他说,作者周振鹤先生是我国历史地理学科奠基人谭其骧教授的弟子。“枯燥的东西,一旦注入干货,其实也不枯燥,土地是历史的舞台,舞台上的人来来去去,舞台上的演出从开幕到谢幕反复交织。行政区划的变迁,可以直接反应出舞台上演出的变化,而这种变化,则大体是我们所看到的历史了。”
他的确爱看舞台剧,很长一段时间,他和夫人把安福路话剧中心当做心灵驿站,《立秋》《暗恋桃花源》《向左转向右转》《无人生还》《长恨歌》,一场接一场的看,他非常迷恋在如此狭小的空间,在固定的时间,有限的道具和场景下,可以做到天遂人和,云蒸霞蔚。
“有没有觉得,这就像一台外科医生的手术呢?”他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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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高考第一志愿是复旦大学金融系。如果发挥正常的话,坐在你面前的也许是一位银行家。”严佶祺笑道。
严佶祺是上海人,应该说从小就在医生的圈子里长大——母亲是瑞金医院的麻醉科医生,舅舅是新华医院的骨科医生,姨妈是一名内科大夫,外婆则是中国最早的一批助产师。“坦率说,我从小的生活圈就在瑞金医院这一带,因为太熟识了,就想以后走得远一点,但没想到最终上天还是帮我做出了决定。”
五年的本科生涯结束,摆在严佶祺面前的是两个选择,一是毕业分配,二是保研攻读研究生。若是毕业工作分配,似乎对他是最有利的,他会被分配到二医附属的瑞金医院,这是他从小到大最熟悉的氛围,并且今后又在母亲的身边工作,他的智慧和才华能够保证事业前途不会低走。“但我意识到,知识储备对于一个将要踏入工作岗位的临床医生来说,太过于浅薄了,只要有保研的机会,我一定会积极争取。”
1995年,本科毕业,严佶祺继续一路读将下来,直到2000年时获得了博士学位。“读完博士一看,将近30岁了,此时家庭的责任需要你去分担,虽然不考虑与同龄人的对比,但完全不考虑收入也是不现实的。”好在最终还是咬咬牙坚持读完了,一边同住院医师在瑞金医院一起培训,一边完成博士课题,那段日子对他来说,艰苦却值得。
严佶祺留在了瑞金医院普外科。当年的瑞金医院普外科十分庞大,病房有固定的医生,四大病区有值班医生轮换——一班是刚毕业的住院医生、研究生;二班是住院总医生;三班是高年主治医师和副主任一级的医师;四班是则备班。急诊手术一班是负责本病区的,二班是负责两个病区,三班和四班是负责整个普外科,根据排班上不停的轮换交叉,青年医生会有许多学习的机会,可以接触各式各样的医生,与他们共事取长补短,收益颇丰。
严佶祺在普外科的学习,多是综合的掌握,他特别喜欢观察别人的手术,乐此不疲。“技术想要提高就要综合的学习,我善于发现每个人的长处和短处。哪怕他是一位名冠中华的医学家,也有值得提升的瑕疵,哪怕他是一位技术还不扎实的新手,也有你值得学习的个人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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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弛有度
在严佶祺看来,一名优秀的外科医生要懂得知进退。好比手术突发大出血应当如何处理?一种情况,医生镇定自若,明白之后每一步要做什么,继续完成操作;另一种情况,医生会搬兵求救。“如果一直求助他人,势必无法成长。所以,合格的医生一定要对自己的技术和能力做出准确的估计,我的手术特点便是时刻关心出血量,2000毫升是我的底线,在这种情况下很可能血压会降到零。外科医生到最后练的是心态,这都是一台台手术打磨出来的。”
他坦言,无一例外,新人外科医生刚刚开始参与临床工作,获得资源有限,手术时间可能排到较晚开始,助手配置也许不如有资历的大夫,血库的存量可能不会很充足——所有种种状况都在督促着新人,他们必须成长。“这是有两面性的,事业的开始就这么艰苦,只要你可以在较弱的环境下成长起来,压力有多么大,技术的提升就有多么长远。”
严佶祺有两次比较长时间的留学访问经验,第一次是2002年在匹兹堡大学移植中心,第二次是2004年在德国汉诺威移植中心,都享有盛名。那里的手术模式以及手术思维使他对外科有了颠覆式的理解。
“一台肝移植手术,汉诺威中心的最快纪录,从切皮到关皮全手术流程共95分钟。时间比我们短,他们的能力不可小觑,我们需要正视95分钟背后的故事,提升的空间叫做熟练度。德国一例肾移植最快只要35分钟,可以熟练至此,他们不会轻易改变手术操作流程。举例来说,全院所有医生的切皮、关皮的步骤流程要求完全一致,包括出血后的操作和判断,完全相同。如果需要修改,则全院一起改进。医生个体的自由度和随意性非常小,对病人来说也更加放心。“我坚信90%的手术都是提前计划好的,当不断地训练,把每一步固定确认,熟练度自然提升,这是我在德国收获最大的——成熟的规范与体制。”严佶祺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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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持创新
2015年,严佶祺把重心放在甲状腺领域上,这也是瑞金医院源于内分泌科全国强势地位的一项战略性调整。他作为一个甲状腺血管外科的临时集合人,开始组队。
一年以后,瑞金医院完成的甲状腺手术例数是3500台,甲状腺癌2668台。2017年,甲状腺癌会超过3100台,总手术量将超过3700台。在编10位医生,四十几张病床,他本人除了一周二十余台的手术量,还要看门诊,工作的强度常人无法想象。
严佶祺解释,甲状腺的常规手术大体有两类,一类是传统的开放式手术,另一类是涵盖达芬奇机器人的微创手术。“最近有一个25岁未婚的女病人,200多斤重的患者,双侧甲状腺癌需要动手术。如果直接使用腔镜手术,手术过程会遇到极大的难关。经过评估,这个病人使用达芬奇手术,在双侧乳晕和双侧腋下做了四个1cm隐蔽切口,比起在脖子上留下7厘米切口要美观的多;而术后次日早上就可以喝水,说话声音也没有改变。可以说,达芬奇手术比起腔镜手术更加精细,创伤更小,病人能得到更好的治疗。”
达芬奇手术目前占手术量的25%,从2015年医院引进了达芬奇手术的机器人,这可以算是院里的一种远见,“我会与患者沟通我的评估方案,让病人自己斟酌,如果觉得机器人手术方法可行,那么我当仁不让。我们可以从此想象,二三十年后外科医生的手术方式会和现在完全不同,我们目前在做的,一方面是战术上的要求,另一方面更有战略上的储备。”
严佶祺坦言,对于达芬奇手术,绝不是为了利益或者猎奇而做,“外科医生要对技术有更深层次的理解而去尝试。过去没有办法看到那么微观的技术,如今我同时可以操作三个机器人的臂,而过去开发手术是我的两只手加上两位助手的四只手,我思考的是,如何再去运用好机械臂,放大解剖结构,空间张力,找到恰当的解剖途径。通过微创手术来反思开放手术,相辅相成。”返回搜狐,查看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