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援为什么不是云台二十八将——马援诫兄子严敦书
马援地区设立了桂林(今广西贵港市境)、南海(今广州)、象郡(今广西来宾象州县)三郡,并迁徙五十万人到五岭,与越人居住在一起,和睦相处,共同开发,加强了民族的融合。汉武帝时设立了交州,下辖交趾(今越南河内附近)、九真(今越南清化附近)、日南(今越南广治附近)、南海、苍梧、玉林、合浦七郡。后四郡由于文化较高,交通便利,汉族的政治文化影响较强,越族人便逐渐朝着与汉族人融合的方向发展;而交趾、九真、日南三郡由于文化较低,交通不便,受汉族政治文化影响也小一些,少数汉人就朝着与越族人融合的方向发展。
秦汉时期,交趾郡、九真郡和日南郡仍处在氏族社会末期和奴隶社会初期,汉朝虽在其地设立郡县,但基本上依俗而治。郡守、县令的统治很松,基层政权仍掌握在雒王、雒将、雒侯手里,故称其民为雒越。东汉初期,锡光、任延分别任交趾、九真太守,教其民耕稼,制衣冠履,设媒娉,立学校。这些措施,客观上有利于交趾地区的氏族社会和奴隶社会向封建社会的过渡。但是,东汉政府的封建统治,激化了雒将、雒侯与汉朝统治者之间的矛盾,苏定的贪赃枉法,也引起了当地人民的不满。
光武帝建武十三年(37年),苏定出任交趾太守。在麊泠县(今越南水富省安朗县夏雷乡),雒将的女儿——征侧和她妹妹征贰是交趾贵族中有影响的人物。征侧生性强悍,雄勇不羁,嫁给朱鸢(在今越南河西、南河地区)贵族诗索为妻。当时,征侧犯法,苏定要依法惩处她,征侧不服,便和丈夫诗索一起起来反汉。苏定杀掉了诗索。于是征侧、征贰便举兵攻打苏定。苏定慌忙关闭城门,躲避在羸搂城中。二征占据了交趾、九真的大部分地区。九真、日南、合浦(今广西北海合浦县东北)等地的越人也起兵响应,各郡守纷纷内避,岭南60余城尽被占领。征侧便在麊泠趁机自立为王,公开与东汉朝廷决裂。
光武帝任命马援为伏波将军,此后,世人皆称马援为马伏波。以扶乐侯刘隆为副将,率领楼船将军段志等南击交趾。部队到合浦时,段志去世,皇帝下诏书命马援兼领其军。于是,马援统军沿海开进,随山开路,长驱直入千余里。建武十八年聚居之地,故称“五溪蛮”)暴动,武威将军刘尚前去征剿,冒进深入,结果全军覆没。马援时年六十二岁,请命南征。光武帝考虑他年事已高,而出征在外,亲冒矢石,军务烦剧,实非易事,没有答应他的请求。马援当面向皇帝请战,说:“臣尚能被甲上马”(《后汉书·马援列传》)。光武帝让他试试,马援披甲持兵,飞身上马,手扶马鞍,四方顾盼,一时须发飘飘,神采飞扬,真可谓烈士暮年,老当益壮。光武帝见马援毫气不除,雄心未已,很受感动,笑道:“矍铄哉是翁也”(《后汉书·马援列传》)!于是派马援率领中郎将马武、耿舒、刘匡、孙永等人率四万人远征武陵。
出征前,亲友来给马援送行。马援对老友谒者杜愔说:“吾受厚恩,年迫余日索,常恐不得死国事。今获所愿,甘心瞑目,但畏长者家儿或在左右,或与从事,殊难得调;介介独恶是耳”(《后汉书·马援列传》)。建武二十五年(49年)春天,马援率部到达临乡(今湖南常德古城山),蛮兵来攻,马援迎击,大败蛮兵,斩俘两千余人,蛮兵逃入竹林中。
此前,当部队到下隽时,有两条路可走,一是经壶头山,一是经充县。经壶头山,路近,但山高水险,经充县,路远,粮运不便,但道途平坦。究竟该从哪儿进发,光武帝开始也拿不定主意。耿舒,就是马援在出发时说的那些权贵子弟中的一个,想从充县出发,而马援则认为,进军充县,耗日费粮,不如直进壶头,扼其咽喉,充县的蛮兵定会不攻自破。两个人意见不一致,便上表说明情况,请皇帝裁决,皇帝同意马援的意见。
三月,马援率军进驻壶头。蛮兵据高凭险,紧守关隘。水势湍急,汉军船只难以前进。加上天气酷热难当,好多士兵得了暑疫等传染病而死。马援也身患重病,一时,部队陷入困境。马援命令靠河岸山边凿成窟室,以避炎热的暑气。虽困难重重,但马援意气自如,壮心不减。每当敌人登上高山、鼓噪示威,马援都拖着重病之躯出来观察瞭望敌情。手下将士深为其精神所感动,不少人热泪横流。然耿舒却在此时写信给其兄好畤侯耿弇,告了马援一状:“前舒上书当先击充,粮虽难运而兵马得用,军人数万争欲先奋。今壶头竟不得进,大觽怫郁行死,诚可痛惜。前到临乡,贼无故自致,若夜击之,即可殄灭。伏波类西域贾胡,到一处辄止,以是失利。今果疾疫,皆如舒言”(《后汉书·马援列传》)。耿弇收到此信,当即奏知皇帝。光武帝就派虎贲中郎将梁松去责问马援,并命他代监马援的部队。
梁松到时,马援已死。梁松旧恨难消,乘机智诬陷马援。光武帝大怒,追收马援新息侯印绶。
梁松对马援素有怨恨,原因比较复杂。一是马援写信告诫晚辈,梁松曾受到牵累。
马援当年南征交趾,在前线听说侄儿马严、马敦到处乱发议论,讥刺别人,而且跟一些轻狂不羁的人物结交往来,便立即写信劝诫他们。信中说:“吾欲汝曹闻人过失,如闻父母之名,耳可得闻,口不可得言也。好论议人长短,妄是非正法,此吾所大恶也,宁死不愿闻子孙有此行也。汝曹知吾恶之甚矣,所以复言者,施衿结褵,申父母之戒,欲使汝曹不忘之耳。龙伯高敦厚周慎,口无择言,谦约节俭,廉公有威,吾爱之重之,愿汝曹暛之。杜季良豪侠好义,忧人之忧,乐人之乐,清浊无所失,父丧致客,数郡毕至,吾爱之重之,不愿汝曹暛也。暛伯高不得,犹为谨□之士,所谓刻鹄不成尚类鹜者也。效季良不得,陷为天下轻薄子,所谓画虎不成反类狗者也。讫今季良尚未可知,郡将下车辄切齿,州郡以为言,吾常为寒心,是以不愿子孙暛也”(《后汉书·马援列传》)。
杜季良当时正任越骑司马,他的仇人以马援此信为据,上奏章控告他,说他:“为行浮薄,乱髃惑觽,伏波将军万里还书以诫兄子,而梁松、窦固以之交结,将扇其轻伪,败乱诸夏”(《后汉书·马援列传》)。皇帝览此奏章,把窦固、梁松召来严加责备,并且把奏章和马援的信给他们看。二人叩头流血,才免去罪过。结果杜季良被罢官,龙伯高则被升任零陵太守。梁松因此迁怒于马援。
加上以往的事情。梁松对马援积怨很深。
当初南征交趾时,马援常吃一种叫薏苡的植物果实。这薏苡能治疗筋骨风湿,避除邪风瘴气。由于当地的薏苡果实硕大,马援班师回京时,就拉了满满一车,准备用来做种子。当时人见马援拉了一车东西,以为肯定是南方出产的珍贵稀有之物。于是权贵们都希望能分一点,分不到便纷纷议论,说马援的坏话。但马援那时正受光武帝宠信,所以没人敢跟皇帝说。马援死后,有人上书说马援曾搜刮了一车珍珠文犀运回。马武、侯昱等人也上表章,说马援确曾运回过一车珍稀之物。光武帝更加愤怒。马援马援的家人不知皇帝为何如此震怒,不知马援究竟身犯何罪,惶惧不安。马援的尸体运回,不敢埋和原来的坟地,只买了城西几亩地,草草埋葬在那里。马援的宾朋故旧,也不敢到马家去吊唁,景况十分凄凉。葬完马援,马援的侄儿马严和马援的妻子儿女们草索相连,到朝廷请罪。光武帝拿出梁松的奏章给他们看,马援的家人这才知道蒙受了天大的冤枉。马援夫人知道事情原委后,先后六次向皇帝上书,申诉冤情,言辞凄切。光武帝这才命令安葬马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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