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分婚恋平台找“托”来谈恋爱 上海人大代表建议对婚恋网站加强监管
□ 本报记者 余东明 张海燕
针对婚恋网站诈骗愈演愈烈、各类交友App渐成犯罪“沃土”的现象,在近日召开的上海市“两会”上,上海市人大代表周瑜提出议案:希望加强婚恋网站管理,不符合条件的必须整改,整改不合格就应该下线。
对此,《法治日报》记者展开调查发现,由于注册门槛低,婚恋网站和交友App平台上鱼龙混杂、泥沙俱下,由此导致侵财案件频发。
从事金融行业、离异多年、女儿在澳留学……这些挂在婚恋网站上的“耀眼”标签,让自称“周永刚”的男子吸引了马女士的注意。马女士家住上海市青浦区,恰好也是离异多年,儿子长大后外出工作,日子久了,就想找位老伴,于是在婚恋网站上浏览婚恋信息。
两人“网识”后频繁聊天,一周后,周永刚问起马女士理财情况,透露自己在一个微信群中学习炒股知识,已经赚了不少钱,还邀请马女士进群。
从进群听课、充值VIP会员,到下载软件、投资购股……马女士前后投入超过700万元,但很快就开始亏损,提现更是困难重重,无奈之下只好报案。
警方侦查后发现,这是一个在各大婚恋网站上广撒网的“杀猪团伙”,总计诈骗数十名女性,涉案金额合计超过990万元。
据了解,近年来,上海警方屡屡侦破此类案件,不法团伙多以婚恋平台为载体寻找目标,而其大本营往往设在东南亚一带,团伙层级分明、分工明确,打着“寻找真爱”的幌子,一步步诱骗异性陷入投资陷阱,得手后便拉黑失联。
警方介绍说,在众多婚恋网站的诈骗套路中,“花篮托”最为常见。犯罪嫌疑人通常冒充成功人士,在取得对方信任后,会以公司开业、店面开张为由,要对方献花篮,给个账号等其付款后,当事人便再也无法与“花篮托”取得联系。
“一些受害者哪怕识破了骗局,却无从救济,因为一些婚恋网站本身就是坑……”周瑜说。
记者登录部分婚恋网站发现,不是实名制也可注册账户,甚至可以购买高级会员或者钻石会员,进而能随便寻找目标对象聊天。还有部分婚恋平台涉嫌侵犯个人隐私,甚至找“托”虚构恋爱场景来应对会员,骗取高额会费。
有专家认为,网络安全法明确规定,网络运营者为用户提供信息发布等服务时,应当要求用户提供真实身份信息。婚恋平台应强化安全意识、责任意识、诚信意识,严格执行相关法律法规,构建更全面的用户身份认证体系,确保用户身份的真实性,有效维护用户的合法权益。
周瑜认为,如果提高婚恋网站的注册门槛,规定用户注册时必须实名制和实行人脸识别,这样就可大大减少犯罪机会。
她建议,有关部门在整治婚恋网站时,既要强调实名制和实行人脸识别,还要强调个人信息的保护,不具备条件的平台必须下线。
在如何提升监管效能方面,周瑜建议,要成立专门受理投诉机构和投诉热线,要求婚恋网站及时公开投诉渠道,对于投诉的共性问题,有关部门要及时通过暗访调查核实后,对相关平台采取整改措施。
“婚恋网站不得通过伪造虚假信息等不正当手段误导消费者交纳费用。如出现此类问题,应该给予相应处罚,同时还要谨防一些没有上岗资格证的红娘套路消费者。”周瑜说。
针对上海市人大代表的建议,上海市婚姻介绍机构管理协会会长徐天立回应称,不同社交网站、交友App对会员的门槛是不一样的,但是严肃的婚恋网站一般需要实名认证、身份证注册,甚至人脸识别,这属于市场竞争机制的范畴,即网站越严格、门槛把关越严,信任度越高,相应低门槛的会被市场逐渐淘汰。
“婚协一般从三大方面进行监管。”徐天立介绍说,一是通过投诉热线收集负面信息,开展靶向监管;二是加强从业人员的培训和资质认证,提升从业队伍的素养;三是加强机构督导,设立“红黑榜”奖惩制度,曝光投诉率高的机构,表彰优秀专业的机构。
此前,上海市民政局就已针对婚姻介绍机构部署开展了专项整治行动,整治范围包括非营利性婚介机构登记和运营、分支机构设立和服务点备案的规范、婚姻介绍服务合同、征婚当事人信息资料留存的规范、提供服务活动记录的规范等。
上海市民政局副局长曾群说,专项行动主要聚焦“打、疏、立”三方面,在“打”的方面,查处专项整治行动中发现的违法违规行为,形成上下联动、突出重点的整治工作格局;在“疏”的方面,积极发挥婚介行业管理协会作用,建立婚介机构黑名单和异常经营名单,形成依法依规监管和行业自律相结合的局面;在“立”的方面,积极推动法规和政策修订,做好制度设计。
目前,上海市已经出台专门指导意见加强婚姻介绍服务机构监管,其中着重提到“规范线上运营”和“注重信息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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